裴慈心露出笑容,“如果你实在不想要你也可以直接扔了,总之我不会收的。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见。”

    她向他挥手,转身离开,不去管唐胥山的反应。

    唐胥山注视着她的背影,下意识握紧了手中剑穗。

    明明是他拒绝她,他却有种被拒绝的别样滋味。

    裴慈心回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鼓起腮帮望着床顶。

    倒不是因为唐胥山的事,而是因为她这几日真的睡多了……

    只有天黑才能穿进来,而晚上正是休息的时候,她只能睡觉,白日她在狭之空间,也没事干,除了睡就是睡。

    睡着睡着,就睡多了……

    她确实同情唐胥山的遭遇,但同情归同情,她并不会因为他影响睡眠。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与她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唐胥山也久久无法入眠。

    但他并非因为睡多了,而是情绪使然。

    自从相宜死后,他就再也没正常地入睡过了,常常睁眼到天亮。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他的情绪只会更差,恶性循环。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如同他不知该向谁求救。

    他灵敏的耳朵听见来自墙另一边的细碎声响,那是裴慈心辗转反侧的声音,他知道她也没睡。

    寂寞的夜,两个同样睡不着的人,只有一墙之隔。

    然而跟她不同的是,唐胥山不会翻来覆去,他只是静静地躺着,宛如死尸,所以不会发出一点动静。

    倘若不是他熬不住了,离开房间到外面透气,裴慈心可能直到天亮都发现不了他也没睡。

    裴慈心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骤然绷紧了神经,竖起耳朵。

    轻浅的脚步声向院内蔓延……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看见窗纸上倒影着屋外的人影,正在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