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绥愣了一下,却觉得现在的小王爷像是寡淡的画笔陡然浓墨重彩,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他这一刻突然福至心灵无师自通,无奈一笑,起身坐到他身边,挨着人的肩,偏过头带着笑意:“那就只能我喂了,不知道殿下可赏脸?”

    夹起一块羊肉,放到雪团做成的人嘴边,“张口。”

    赵南屿甚少和人坐的这样近,似乎都能感受到阿宴说话时呼出的热气,白瓷般的脸和桃花饮子一个颜色。

    他矜贵地抬了抬眼瞥了他一眼,轻轻咬了一口,“尚可。”

    这样喂着吃完了一顿饭,楚燕绥光是看着他吃竟也觉得有意思。

    给人擦了擦嘴,环住他的腰,靠在他耳边,“今儿是有什么不高兴吗?”

    赵南屿的安全感大大提升,也不闹别扭了,他也是真的介意,就坦荡问出来了。

    楚燕绥低低笑了,小王爷甚至可以感受到身后人胸膛震动的声音,不禁有些羞恼,“我就是这么小心眼怎么了?”

    他看人急了,也不逗他,解释道:“我收到你的信,不知道怎么回,你与我说了许多日常小事,我就在想,如果我回信写我在看书,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聊,可是如果说我在研习武艺,会不会又显得我很粗鲁。”

    赵南屿明白了他的心情,又好奇,“那你昨天到底在干嘛?”

    楚燕绥偏了偏头,呼出了热气,带着低笑在他耳边说,“在想你啊。”

    小王爷一下子跟漫火燎原似的从耳下红到了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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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难得到寿安宫请安,太后乐得牙都找不见了,“快,把天子喜欢的小山种红茶泡来。”

    他对这大殿里人的情绪一点儿也不在意,端着茶杯喝了口,直接就说:“母后,孤知道你主持选妃事宜,孤的意思是,今年后宫不进人,你只选好人选,给康王叔他们这些宗室赐婚就是了。”

    太后的笑容僵硬了,“这......不太好吧,天子都已经到了年龄,宫里面正要帝后来主持宫务,哀家一大把年纪了,早就应该清闲下来,你没个知心人朝臣们也会有所非议。”

    “那些女人叽叽喳喳的,吵得孤头疼,孤不耐烦应付这些,相信母后会给孤处理好的吧。”

    太后见他还是小孩子心,觉得孩子还没有开窍,她又不能强迫,最后只说:“哀家这边有两个宫女,让她们到天子身边伺候,哀家也放心。”

    他打眼看那两个女子,一个娇柔妩媚,一个楚楚动人,都是一等的美人,却不屑道:“这种胭脂俗粉也配伺候孤?太后既然觉得合心意,就留着自己用吧。”

    他起身回宫,两个宫女就晾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