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冷静下来,在这大部分学子家里都不宽裕,要是耽误一年,可能很多人就再与科考无缘了,还有衙役,要是误了科考,只怕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因此大家都有些着急起来。

    薛虹冷静劝道:“大家与其在这闹,不如先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要知道:尊严不是别人给你的,而是自己赚的。”

    方才被怀疑的学子情绪激动的喊道:“被怀疑的不是你,你当然不着急,你知不知道,我要是这次考不了,以后就都无法科考了!”说着眼睛都红了起来。

    薛虹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将自己手上的保书递给他,又拿过他的保书,对衙役道:“我是俞知府的学生,这份保书由知府府的午作出具,如今,我将此书给这位学子,让他先进考场,他的人品由我做保。”

    其他人都震惊了,刚才的学子更是愧疚又不安:“你给了我,你怎么办?”

    薛虹笑道:“我是俞知府的学生,我想这个应该比任何保书都有用吧?”

    然后又朗声对大家说道:“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就是官差对保书有些质疑,而大家又太过好面子,才导致事情越来越严重的,首先我要替官差们说句话:检查确定保书的真伪本就是他们的职责,他们如此做也是为了保障更多学子的利益,以防有人假冒,侵犯了那些真正寒窗苦读的学子的权益,大家被质疑,好好解释即可,实在不必如此激动。”

    然后又看向几位官差:“不过你们也有不对,要是怀疑,可以先让考生进考场,然后安排人尽快前去保人那里进行验证,确定假冒到时再拖出来就是了,而且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态度也该温和一些,如此粗鲁,本来是本着为大家负责的心,反倒被误会,何必呢!”

    衙役因薛虹是知府的学生,又见薛虹方才为他们说话,现在即便批评他们话中也是处处为他们着想,顿时心生感激,于是态度也谦逊起来:“公子说的对,方才是我们太过心急了。”

    又顺势顺着薛虹递给他们的□□下来,转身对众学子拱手道:“方才我们也是一时情急,才出口无状,不过我们也是职责所在,有所得罪之处,还望大家见谅。”

    说到底,众学子要的也不过是尊重,读书人最看重的无非就是面子,此时见衙役低头,也都纷纷就坡下驴:“算了,我们方才也有不对之处。”

    双方都赔了礼,眼看时间要到了,众人也顾不得纠缠了,连忙递上自己的保书一一走进考场。

    方才被质疑的学子感激的看向薛虹:“在下徐清,方才多谢兄台仗义相救,若我此次能够高中,日后必定报答兄台今日大恩。”

    薛虹见他此时情绪依然激动,这样对科考不利,便笑着温言安抚:“在下薛虹,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倒是徐兄既已进了考场,当静下心来好好考试即可,其他事都先放下。”

    徐清一怔,也才意识到自己这样于考试无益,忙沉下心来,对薛虹越发感激的拱了拱手,才进了考场。

    后面的柳诚笑着开口:“看不出薛兄竟还是个侠义之士。”

    薛虹这才注意到,刚才大家争执时,似乎就没有看见柳诚,此时才出来,又如此低调,要不就是明哲保身的聪明人,要么这个柳诚只怕身份不一般。

    可看着柳诚的样子并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又想到方才在马车上柳诚的表现,只怕后一种可能更大吧?

    薛虹心里暗思,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不过是怕误了考试时间罢了,谈不上仗义。”

    眼看要轮到薛虹了,两人便没再多说,约定考完再聚后,便各自进了考场。

    远处站着的知府等人见此情景,都笑了起来:“子润收了个好徒弟啊,年纪轻轻就不骄不躁,心思沉稳又有情有义,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能力,难得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