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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孑然不想受人恩惠,把药推回她桌面上,先谢过她的好意,然后说:“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我又没受伤,留着它有什么用?”顾茕又把药推回了陈孑然那边,“你不是手疼么?这个药有镇定作用,抹上它就不疼了,真的,连医生都这么说,你试试就知道。”

    陈孑然一听,眼中有点动容,“你怎么知道我手疼?”

    “我都观察一天了,你疼得握笔都握不住,上课做笔记的时候手指都在发抖,这要不是疼得厉害,难道你故意把字写得歪歪扭扭好讨老师的骂么?”

    陈孑然听得心头暖涨,眼眶发热,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的手从那天擦地沾了脏水之后就有点发炎,她没当回事,以为过两天结痂了就好了,谁知右手掌心有一处口子划得比较深,不仅没好,还开始化脓,轻轻碰一下都疼得人眼泪快掉下来,还流黄水,到了昨天,疼得握不了笔,夜里被疼醒了两三次。

    陈孑然怕母亲知道了又要骂人,疼成那样也不敢吱声,她又是能忍的性子,家里人没一个发现异样的,连陈子莹都不知道她的伤一直没好,反而顾茕这个认识没两天的朋友记在了心上,还特意去给她问医生开药。陈孑然胸中涌起一阵感动,把那管药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吸吸鼻子憋了回去,抬头注视着顾茕,认真地对她道谢:“顾茕,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了……”

    陈孑然不善言辞,面对顾茕的善意,除了谢谢外,一句别的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又感动又惭愧,只觉自己前几天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担心顾茕态度突然转变是图她什么。

    细细想来,顾茕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样样不愁,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她图呢?反而是她,心这样细,又这样善,暗暗记着自己的疼。

    陈孑然收下那管药,问顾茕:“这个,多少钱?”

    顾茕看她眼泪汪汪的表情,心里好笑,不就一个药么,也值得感动成这样?真是没见过世面。她的唇角差点没忍住勾了起来,听到陈孑然问话,赶紧往下压了压,恢复成体贴细心的浅笑,“不知道,我还顺便开了其他药,一块付的钱,没注意。”

    说完,她玩笑地问陈孑然:“怎么,你要还钱给我啊?”

    陈孑然捏紧了那管药,咬了咬唇,吞吞吐吐地小声说:“我现在……没钱……”

    顾茕愣了愣,随即大笑,揽着她的肩头边笑边道:“不是吧陈孑然,我随口那么一说,你当真啦?哈哈哈……你别那么认真行不行啊,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从没见过脑子这么直的人,别人说什么她都当真话来听,顾茕见多了心眼多的,偶尔碰上这么一个没心眼的,又新奇又有趣,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搭在她肩头笑得停不下来,把陈孑然脸上笑得一阵红一阵白,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说:“你花钱,替我买药,当然要还给你。”

    “可你不是没钱么?”顾茕笑够了,清清嗓子,依旧靠在陈孑然肩膀上,戏谑地看她:“你想怎么还?难不成把你自己赔给我?”

    类似的玩笑顾茕开得多了去了,脱口而出,不甚在意,陈孑然却是第一次被当面说这样直白的话,听在耳中,不亚于开=黄=腔,脸上立刻就烧了起来,从脑袋顶一直红到了耳后根,熟透了似的,连忙解释:“你……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吧?你又当真了?”顾茕笑得更厉害,腰都笑弯了,趴在桌上捂着肚子直说:“哎呦喂陈孑然你太有意思了……我不行了……哈哈哈哈……”

    陈孑然被她笑得紧张,说不出一句话,转眼间上课铃响起,老师走上讲台开始讲课,顾茕才渐渐止住笑,直起腰来,转头看看陈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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