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苍生眼神迷蒙,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沈翎玉在说什么,还有他自己对沈翎玉到底说了些什么。

    不过嘛,他即便喝醉了,潜意识里也是知道沈翎玉是听不懂他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的,反而更加肆意妄为。

    他像猫一样懒懒地靠在沈翎玉的肩膀上,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来一般,咯咯咯笑了起来,神志不清地继续唱着未完的歌曲。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你的那一句誓约,来的轻描又淡写,却要换我这一生,再也解不开的结。春去镜前花,秋来水中月。原来我就是那一只,酒醉的蝴蝶~”

    莫苍生微微起身双手缠在沈翎玉的肩膀上,手指指尖轻轻按在沈翎玉的唇上:“怎么也飞不出,你的世界~”他双眸带笑,明明喝醉了,眼底却是清澈的,他歪头靠在沈翎玉肩上就不动了,也不继续唱歌了,只是乖巧地缠着沈翎玉。

    空气沉寂了下来,沈翎玉碧眸之中恍若有寒焰在跳动一般,他皱眉,莫苍生现在唱的这首歌吧,啧……

    他不由自主抿了抿嘴唇,唇瓣就这么在莫苍生的指尖轻轻摩挲而过。

    莫苍生的指腹微热,肌肤极为柔软,被这么摩挲着,异常酥麻舒服,他微微侧头,远离莫苍生的指尖。

    千变阁中,小案从虚空里出现,上面满满都是各种鲜果佳肴,比之前在岱青崖宫殿里的佳肴品质还要好上几倍,这就是全修真界唯三的神器才能拥有的功能,在细节方面也异常出彩,可以根据主人的意念控制而做出相应的改变,尽可能地满足主人所有的需求。

    沈翎玉伸手将醒酒的仙露握在手中,他转身想把仙露喂给莫苍生喝下去,莫苍生却不太配合,过分艳丽的嘴唇紧闭着,绕来绕去,战术前倾配合后仰,就是不愿意喝。

    这么莫苍生突然道:“你送我的碧色蝴蝶呢?我要给你鸿雁传情书。”在天道云吞团子的反向操作、推波助澜下,莫苍生和沈翎玉比没有回溯时光那一次提前了好几年贴贴亲密接触,随着修为的恢复,他的一些零乱的记忆也被解封了。

    琉璃灯盏散发着淡淡微光,轻轻晃着,无风自动。

    沈翎玉闻言,握紧手中的杯盏,也不再继续喂莫苍生醒酒的仙露,表情倏忽就阴沉了下去,气氛异常诡异。

    “我没有送过。”他紧绷的下颌动了动,语调清寒,而后他接着问道:“你把我当成谁了?”

    怪不得他的这个小徒弟对他意外地亲近,不过是透过他在看别人罢了。

    想到此,沈翎玉不由自主轻哼了一声,这个少年不仅仅是透过他在看别人,还是沈家的派来监视他的内应。沈家对他到底如何,他心里算得清清楚楚。

    莫苍生却又靠在他肩膀上不动了,他没有回话,双眸微闭,好似是困了,想睡觉了,从善如流地把沈翎玉当成了抱枕搂得紧紧地。

    沈翎玉垂眸,也没有推开莫苍生,只是把手中的想要喂莫苍生醒酒的仙露丢到案几上,仙露碰到案几的时候直接就消失了,然后一杯接一杯的仙酿散发着酒香出现在了案几上。

    他的指节轻扣着案几,风动间,原本封闭的千变阁内开了一扇小窗,夜空中,千变阁行进得速度异常缓慢,星空苍穹近在咫尺,他端起杯盏,对月独酌。

    有些人只刚认识片刻就能一眼看到结局,或许有个结局也是极好的了,总比有始无终好。

    他执盏一饮而尽,诸般滋味涌上心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他也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