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就是与之前大不相同。”绿衣看着嘈杂的大堂,说:“以前您可不会坐这儿,要是没了楼上包厢,您都是在马车上等着,只让我们打包的。”

    这话确实不错,她早已不是那个娇蛮任性的裴婼了。

    “这样不好吗?”裴婼问。

    “好是好......可是姑娘,您还未许人家呢,这么多人都看着......”

    裴婼再次笑了,“怕甚,不许人家也无妨的。”

    她以前也不算多喜欢萧章远,只是凭着一腔执念认准了那清隽背影,后来却再也没在他身上见过,那美好只是昙花一现。

    她也努力过,努力去与萧章远相处,努力侍奉皇后伺候季贵妃,努力做个皇家儿媳,可这份努力最终只打动了自己。

    不是谁都像父亲母亲那样恩爱的,即使寻到了钟意之人,可若是那人冷心冷意就算嫁了也是找罪受。

    与裴婼而言,嫁人不过是孤身一人去一处陌生地方,开始一段煎熬。

    她轻易不会交付自己了。

    单纯绿衣自不知晓裴婼心底想法,当下大惊失色,“姑娘怎可如此说,就算您想夫人也是头一个不同意的!”

    裴婼只好安抚她:“我就说说,你怎的还当真了。”

    “那便好,可吓着我了。”

    裴婼微微笑着,却在瞥见楼梯上的人时僵僵停了下来,唇角瞬间下拉,周身冷气四散。

    就算醉仙楼饭菜再香,此刻也没了胃口。裴婼欲起身离开,不料那几人已朝她走了过来。

    她竟不知道这一世林采儿来得这般快。

    林采儿一身朴素装扮,可那打量人的眼神端得比公主还高傲。裴婼不由想,也许林采儿早就在萧章远身边随身伺候了,只是当年的她一点也察觉不到。

    这么想着,恨意涌起,仿佛那伴了自己四年的痨病又席卷而来般,整个胸腔都在疼痛。

    裴婼忍了忍,林采儿,咱们的帐总得好好算算。

    萧章远站在前头,开口道:“早知裴姑娘在此,本王就使人来唤你与我们一道了。”

    裴婼掩下不适,垂首福身:“不敢劳烦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