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陶陶慢慢转过眼去,见是闲月宫门口守门的两个小宦官。

    他们大抵是以为她又来冷宫给妃嫔们送饭来了。

    沈陶陶本想摇头,但听到食盒二字,却又想到了什么,转过目光,对那小宦官道:“我来看看那位惠妃娘娘。”

    那小宦官似乎对上次的事仍有些心有余悸,但因收过银子,还是给她开了门:“那您可得小心些。别惊动了旁的几位。”

    沈陶陶轻轻颔首,沉默着进去了。

    惠妃依旧是在自己的房中坐着,目光僵木地凝视着眼前的墙壁,一动不动。

    沈陶陶在她旁边落满灰尘的椅子上坐下,顺着她的目光呆呆地看了一阵,终于低声道:“我没护住她。”

    惠妃木木地坐着,没有半点反应。

    沈陶陶的嗓音有些发颤:“我还带累了宋珽。如今他人在天牢里,随时可能会被赐死。我不想让他死,可我该怎么做?我怎么做才能救他?”

    惠妃没有回答,甚至连坐姿都不曾动上一动,只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墙壁。

    沈陶陶本也不打算从她这里得到答案,发泄般地自语了一阵子后,终于勉强冷静下来,竭力想起了为宋珽脱罪的法子。

    如今能够救宋珽的,唯有圣上。

    可圣上又有什么理由,放过一名假传圣旨之人?

    仿佛是一场死局。

    “死局。”沈陶陶喃喃念出这两个字,心中愈发绝望。

    “死,该死!”惠妃倏然厉声开口。

    沈陶陶一惊,以为惠妃又要发难,下意识地自椅子上站起身来。但旋即却发现,惠妃一动未动,视线仍旧死死地盯着墙面。

    沈陶陶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阵,倏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走上前去,伸出手,一点点地摸了过去。

    闲月宫年久失修,墙皮已经斑驳,露出里头一块块红褐色的土砖。

    沈陶陶顾不上脏,顺着砖缝一点点地摸了过去,终于摸到一块有些松动的。

    她心中一跳,用力抽了两下,还真被她抽出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