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顾连洲长腿迈开,兀自踱到教研室门口,用指纹开了门进去。

    门没关上,里面泼洒出几许似水的白炽灯光。

    “还不进来?”

    “我没让人罚站的习惯。”

    司玫才发觉自己半边袖子被侧窗吹进来的风雨淋湿,黏答答的。

    舒了口气,她硬着头皮进去。

    顾连洲靠着外窗坐,浅绿色的百叶窗外芭蕉与风雨乱摇。

    男人双肩平直,手里端着本全英文的书,眉目格外沉静。

    “顾老师,谢谢您。”

    昨天再怎么尴尬,面子还得过去,“我是来等人的,应该不会打扰您太久。”

    顾连洲没抬头,声音起得平淡,“嗯”了一声。

    司玫滚了滚喉咙,又多窥了眼他,虽然旁近接待区有长沙发,但她没有妄自过去。

    顾连洲翻书页的间隙,抬眸看她一眼,“如果你觉得在门口堵着不麻烦,可以一直站着。”

    她语凝。

    喉咙处如堵了一口热砂,烫得人哑然,她忙退到沙发那边坐下了。

    顾连洲又翻了页书,余光瞥见那女学生安静地偏坐一隅。

    双手搭膝上,正襟危坐的模样倒乖得很,想如今在幼儿园的小孩儿也比不外如是。

    除却在专业学习上的敷衍了事,勉强算她是半个听话的学生。

    当然,听话在他这儿从不算褒义的形容。

    两个人就这么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坐着,静默无言。

    两分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