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铺天盖地的猩红色血液,在身下渐渐失去温度,秦谨挣扎着,却还是晚了一步,体内一层看不见的无形的屏障悄然破碎,滋养着静脉骨骼。

    重新获得自由,秦谨急不可待的要伸手抱起小豹子,他扑了个空,瘫在鲜血里的小豹子身体逐渐透明,那双浅淡的琥珀色双瞳渐渐失去了光芒,他什么也抓不住,徒劳的染了一手的血,冰凉刺骨。

    ……

    “不要!”一声嘶吼。

    秦谨陡然从梦中惊醒,弹坐在床上,额头浸了水一样,凉凉的,也打湿了额发。

    白色的中衣已经湿透了,紧紧贴在肌理分明的后背上,介于青年与少年间的男子身材高大,背脊修长挺直,气息沉稳如松如柏,脸部棱角凌厉如刀削,深邃狭长的双眸带着疏离淡漠,虽然眼底依旧残留着惊色,却让人不敢轻易说笑一句。

    天色将明,秦谨掐了个净身决除去一身冷汗脏污,换上一身藏色劲装,提剑出了房门。

    太上宫广阔的演练场此刻没有一个人影,秦谨习以为常,长剑出鞘,开始演练最基础的招式,横扫,下劈,上撩,格挡,长达两个时辰的修习,他的招式也从最初的生涩变得连贯起来,饶是这样,秦谨也依旧不满意,他站立原地,脑海中不断推演自己的一招一式。

    半晌,秦谨摇了摇头,这个身体的原始资质实在是太差了。

    这让曾经立在云端的秦谨久违的出现了一丝怀念,在没遇见桑桑,逐渐走向巅峰之前,秦谨确实就是一个天生废柴。

    秦谨甩甩有些昏沉的脑袋,他才重生没多久,神魂破损严重,就算这句身体原本就属于他,使用起来也有些艰难。

    初阳升起,演武场来往的人慢慢多了起来,谁也没有特意去注意秦谨,在太上宫里,彻夜练习的愚钝型选手实在是太多了。

    秦谨也习以为常,没有与人过多的攀谈,继续练习着就连练气期孩童都会的基础招式,他需要用这种方法尽快将神魂融入身体。

    古怪的行径很快就吸引了一波人,虽然弟子间练习基础招式是很正常的事,但持续性的练习就有些不太寻常,围拢在他身边的三代弟子林霖忍不住嘀咕道,“师兄这是在做什么,是在修习什么新招式吗?”

    “我看不像。”旁边一人摇头,做沉思状,“我看师兄应该是从基础招式中悟到了什么,陷入了忘我之境。”

    “这还不是和我说的一样,你废话真多。”林霖立刻反唇相讥。

    那人正欲在说些什么,身后插来一句凉凉嗓音,“都什么时辰了,你们还聚在这里,今天的早课上完了?”

    来的是二代弟子中颇有威望的瞳净。

    三代弟子的功课向来由二代弟子负责,不同的功课由不同的弟子,早课正好是归瞳净所管。

    一群围拢的弟子登时如受惊的鸟雀一样四散,连回头的勇气头没有。生怕多看一眼对上瞳净凉薄的目光又被他拖去放牛。

    瞳净的辅灵妖是一头紫犀牛,模样憨厚沉稳,平时不耐烦呆在兽牌里头,就喜欢四处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