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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潆再一次在充满消毒药水的病房醒来,面对一室四面墙的雪白,她似乎已经麻木了。侧首看见正在吊着的点滴,自己的手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针孔了。

    掀唇苦笑,她睁开眼再次看见守在自己身边,用一只手支撑着额头小睡的肖磊。最近自己看见他的时间,比见自己丈夫还多。

    他不仅时时刻刻关心着她,还总是在她最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出现。他紧抓她手的样子,好像非常害怕失去她,但这一生她注定是要负他。

    动了动自己的手,想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不料却惊醒了小憩的他。四目相对,他先回过神来,询问她的情况。他永远把她放在首位,这点很令她感动。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来替你检查。”说完立刻站起,却未料到身体太久没活动,险些摔倒,幸亏她及时拉住他。

    “不用,我没事。”待他站定后,她马上放开他,模样很是疏远:“我想问你一件事。”

    “有什么就直接问吧。”他回答得很爽快,大概是还没自她醒过来的兴奋中回过神来,因此也没多花心思去猜想她要问的问题。

    “你说过会对我毫无隐瞒的吧?老实告诉我,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她把手放在腹部,掌下感受不到跳动,也感受不到温暖,身体好像缺少了什么。

    “……潆潆,你该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回来,乖乖在这里等我。”他不是在逃避问题,而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因此他选择了一种最没用的方式:逃避。

    说完后,他迅速转身,背对着她,因为她的眼神充满悲伤,他不忍再告诉她,更残酷的事实。只是,他才迈出去一步,便被她叫停了。

    “说,我要知道!”她的眸子紧盯着天花板,双手揪住床单,用力到十指关节发白。仿佛在等一个宣判,宣布她接下来的人生。

    但有一点,她不希望有任何隐瞒,因此她的语气是坚定的。

    这样的慕潆,对肖磊来说,既心疼也怜惜。她一直以来都活得太辛苦了,有时候他真想替她分担一些。可偏偏有些痛,注定只能一个人承受。

    “他在天堂里活着。”他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但他希望把正能量传递给她,所以说了这么一句话。

    对这个结果,她不意外,只因孩子是她身上的一块肉,没人比她更清楚肉什么时候没的。只是,她想要一个答案,让自己不再期待罢了。

    “是吗,他是一个乖小孩,一定会再次成为我的孩子。”这句话,她不知道是在开导自己,还是在开导他。深呼吸几下后,她尝试用比较开朗的嗓音说:“肖磊,我饿了,去给我买点我最爱吃的东西吧。”

    “好。”他重重颔首,然后快步走了出去,并且顺手替她带上房门。

    但他没有立刻走远,而是斜靠在门板上,痛苦地深呼吸,强势把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往回逼。耳边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他知道病房中的人,一定比自己难受。

    而在另一间病房,秦邵煊正守在书蓉身边,细心地为她削平果。医生说孩子保住了,但要好好调理身体,不能让她受刺激。

    他把削皮的苹果切成一小块,拿起其中一个凑近她唇边,她却没有张口吃下,而是说:“孩子的事……我决定去做流产。”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问的是为什么,一般这时候他不是应该说不许去吗,可这三个字他却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