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婵点点头。

    “留下线索了吗?”陈醉挠头问道“知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人马?”

    霍明婵摇头道“一共三个人出手,都是前阵子新招来筑城的伙计,混进来的目的就是冲着这老头的,动手的时候被师容兰看出端倪,现在都成了无心人,也就是你常说的蔬菜。”

    “我就说这小妞留在这里只会坏事!”陈醉一拍大腿,道“这小妞心毒手快,她那个禅心慧剑名字挺好听,却哪里有半点慈悲禅心,出手就把人变成蔬菜。”

    对小醉哥而言,这件事最大的意义就是又多了个把师容兰从这里彻底撵走的理由。

    霍明婵微微皱眉,道“你就不想问问那老头,为什么有人会鬼鬼祟祟来找他?”

    陈醉笑道“鬼弥勒一伙用那么高杆的手段都没能撬开老家伙的嘴巴,你觉得我问他就会有结果?”

    霍明婵恨声道“只可惜了舒红袖,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偏偏有那么一个爹。”

    陈醉叹道“如果那晚咱们能早点到,事情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也许他们一家三口早离开了。”

    霍明婵道“你给个痛快话,要不要放那老头离开?”

    陈醉想了想,摇头道“暂时还不能放,总得先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来找他,不然他走了,这个麻烦还是不能解决,咱们要白白替这怯懦的假道学背黑锅,咱们是商人,赔本的买卖可不能做。”

    霍明婵抿嘴笑道“早就猜到了你会这么想,那老头我都给你带来啦。”

    舒兰成被带来了,儒衫云履,衣冠整齐,脸上犹自带着愤慨之色。陈醉看着他,唇角撇起一抹讥嘲笑意。在小醉哥看来,一个男人为了活下去可以无耻点,但决不能无种。身为男人,在那样的时刻,不能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妻女,这个人已经失去了身为男人的底线。

    陈醉示意青衣卫给他搬把椅子,舒兰成哼了一声,一丝不苟的整衣坐下,问道“请问何故将老夫拘禁?”

    这人真奇怪,前面几个月里装病养伤,一直是唯唯诺诺装傻充愣。后来见女儿舒红袖没有被拘禁自由,又见红云寨的人对他挺客气,他便反倒开始不客气起来。

    “舒老先生好大的脾气。”陈醉笑眯眯看着他“不过光有脾气可没用,你得先给我个放你离开的理由。”

    舒兰成一愣,喝问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胆敢掳劫朝廷命官?”

    “请问你是哪个朝廷的命官?身居何职?”

    舒兰成傲然道“老夫乃大赵朝枢密院门下侍郞平章事。”

    陈醉记得往生之前得到的情报是,这老头是个退休的官员,怎么这会儿成了什么枢密院门下平章事?这是个京官儿,而且位份不低。从三品在京城不算什么,关键是位置极其重要。枢密院是执掌兵事的机构,如果没有武威王这庞然妖物在那里大权独揽,这枢密院实际上便相当于天朝的总参谋部,这个什么平章事便相当于这个部门的秘书总长。

    自从赵致回了北赵,陈醉决心寻回她,为做到知己知彼,曾特意了解时下朝堂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