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琼恩的第二营和邓肯接近交战面的时候,图尔斯也来到了叛军主阵营背后的一座小丘陵。只看了一眼战场的形势,图尔斯就知道情况不妙了。

    虽然交战面的双方都还维持着一条均线,但是有“黑色马车”保护的卡曼军,完处于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局面,如果能从战场上方看过去,就会发现,卡曼军脚下躺倒的尸体,比矿工叛军要少得多。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战线一直没有向前推进,第一线的矿工叛军的意识里,他们还能力勉力僵持着。

    但是这个原因图尔斯很快就看明白了。随着第二营和邓肯部从两个侧面开始压迫战场,矿工叛军的活动范围受到挤压。在阵中的士兵开始发现,自己与身旁士兵的间距开始变小,武器挥动起来会也有些阻碍。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左右两翼,杀上来的卡曼军,正在和他们的侧翼士兵杀在一起,抵挡不住的矿工叛军,正在逐渐后退。

    敏锐的卡曼前线指挥官琼恩,也意识到了战场形势的改变,他向冲车下达了新的指令,黑色的“巨兽”移动了起来,射击口伸出的弩箭,在向叛军身后延伸射击。缓缓地、缓缓地,最前沿的叛军士兵,在被挤压地一步步后退,整个叛军矿工团和后支援来的士兵,部被压缩在战场中央的一块区域里。

    图尔斯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可是这种场面他也无可奈何,这仗已经打死了,这时候除非有重装骑兵冲开包围,否则没有人能救得了阵中的这九千人。难以置信,九千人的军队,被不到六千人,牢牢地包围起来。

    严肃的看着战场的形势,图尔斯并没有对身边剩余的军队下达指令,在他眼里,他最精锐的几千人已经在战场上了,剩下的这些不过是被裹挟来的农夫,除了都是拿一把砍刀以外,他们和士兵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派上去不要说施展不开,就算能施展开,他们也不够卡曼军砍的。身旁的军官焦急的问着“怎么办,首相。”

    图尔斯慢慢解开了身上的黑衣罩袍,递给了身后的随从,一旁的军官有些惊讶,“首相,您?”图尔斯并没有搭理他们,他来到矿工叛军的身后,没有带一个随从,身旁的这些人包括军官,原本都是黑胡子的人。所以,在这里,在莫萨特并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和目的。

    走到山前平台,图尔斯盘膝坐下,闭目,口里念念有词,看到如此场景,在场的军官和随从都惊讶万分,他们完不理解首相这是要做什么,谷口的战斗异常激烈,形势很严峻,怎么首相这时候居然坐下了。

    图尔斯口中念念有词,手心不停地变幻着姿势,一股黑色雾气,开始从身下升起。开始只是一股丝丝黑色的雾气,然后逐渐变大,范围也从身边一点开始笼罩整个山头丘陵。随着图尔斯的咒语念动,这股雾气膨胀到一定范围以后,开始向着战场范围移动。

    身后军官中,有见多识广的一位,他喃喃低估,“这怎么看着像是魔法啊?”叛军中的大多数人是矿工和农夫出身,见识浅薄,所以当那位军官喊出魔法的时候,大多数人完是没有反应的,“魔法,那是什么?”然而,随从中另有一人,忽然抽出身侧的砍刀,一刀就从那名军官背心捅了进去。

    “啊!”突发的变故让场中的的众人完所料不及,但是,滴血的砍刀与已经在地上喘息的军官,让他们不得不正视现实,所有人都傻愣愣地看着动手的随从,那人舔了舔嘴唇,“大家都是造~反的人了,还管什么魔法不魔法的。”

    图尔斯在控制着魔法,但也在关注着场中的局势,念完了咒语的他抽空问了一句,“你是哪部分的,黑龙会还是西方护~法的人?”

    那随从笑了,“都不是,我是南方护~法的人,我叫诺里斯,一直都隐居在莫萨特公国,我知道你,图尔斯队长。我也知道你现在这个魔法是什么,‘黑暗帷幕’,是吧。”

    图尔斯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黑色的大片雾气已经向着场中交战的双方飘去,“我的魔法只能够帮助他们获得暂时的喘息机会,并不能改变战局。我们没有魔法帝国那种大规模的杀伤性魔法,即使是伊恩在这里,也许做的都不会比我好太多,可惜了。”

    战场中的形势已经开始逐渐不利于矿工叛军,三面的压力在同时压迫他们,阵中的士兵感受到越来越大的阻力,中心的很多人只能不停的龟缩在盾牌后方,寄希望于援军的到来。

    援军没有来,来的是一大片奇怪的黑色雾气,从后方山头飘下,逐渐笼罩向方阵中的所有人。这时候战斗已经进行了小半天,天色还不算特别暗,但是场间拼命搏杀的双方,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特殊的情况,反而是在山头观战的克斯特,第一个发现了不对劲,而恰恰就是克斯特,他在曼宁城,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天哪!黑暗魔法!这里居然有黑暗魔法师,斐达,丽卡,你看到了吗?”克斯特惊呼道。克斯特的提醒,让斐达也注意到了矿工叛军后方那不太正常的一片黑色雾气,“距离太远,闻不到酸腐臭味,但是肯定不正常。”

    “传令兵,传令兵!”克斯特大吼,“打旗语,结阵防守!”曾经见过的黑暗魔法让克斯特心有余悸,这片不正常的黑色雾气,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现在他手里只有亲卫营和丽卡的本土军作为预备队,一旦有所情况,他不一定能够控制住战局。

    黑色雾气这时候已经飘进了人群,带着阵阵酸腐臭气的黑色烟雾,一旦接触到人群,就迅速扩散,整个方阵很快都陷入了黑色雾气的笼罩范围。方阵中的士兵,无论是矿工叛军的,还是卡曼军的,都猛烈搏杀完没有注意到不对劲,但很快,第一个士兵开始感觉到不对劲。

    格里菲兹现在是第一营的长矛手,他正躲在一辆冲车背后,机械的捅出长矛、收回、捅出、收回,伸出的长矛有时候会遇到一股阻力,再收回的时候,矛尖就会带上一往污血,格里菲兹也没有时间关注,小队长的声音就在耳边,“刺!收!刺!收!”,他只是听着命令,不停地重复这个动作。

    冲车给卡曼士兵提供了安的防护,大部分的攻击都被冲车的铁木侧壁给挡了下来。这种时候,就算是披甲的马,也不敢轻易前进,双方就围绕着冲车这条线,惨烈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