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舒儿,虽说姨娘疼你,但管家之权是你在手里,未经同意私自转移的,此事说到底还是不合规矩,之后的是是非非也由此而起,你可知错?”

    她能不知吗?显然不能。“女儿知错。”

    “知错便好,即日起禁足院内,誊抄家规、女则女训各二十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解禁。”谢延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谢云舒低头道,这便宜父亲的意思也太明显了,都推到她身上,显然是想让她为此买单,她对此强烈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原氏和他亲生的,不会是绿了谁出生的吧!

    见谢云舒‘听话’,谢延的脸色也松了几分,活泛起来,又侧身对陈氏说道“这处罚夫人认为如何?可能服众?”

    “尚可。”陈氏见谢云舒倒霉,不禁轻露笑意,然而下一秒却听人说道。

    “这次事情也提醒为夫了一件事,夫人有时在外,顾及不到家中却也是个不小的问题,尤其是遇到多事的时候,虽说裳儿在学着管家,但不过一两年,便是别家人了,母亲年纪大了不能操劳,二弟妹不适合插手府里的事,几个小丫头经不起风浪,我看不如???”

    “老爷的意思是?”陈氏试探道,心里隐约有了不好的答案。

    “不如让玉容尝试些管家之事如何?”

    果然,陈氏脸上的笑再也绷不住了,失声说道“这如何能行?原姨娘是妾室,哪能染指管家之权,此事莫说我不同意,就是母亲那儿也说不过去的。”

    一见陈氏急了,直接驳回自己的提议,谢延的脸色也沉了几分,“提议而已,何必这么大反应,你不愿意就算了,何必扯到母亲那里去。”

    “老爷???”陈氏叫道。

    “行了,你不必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玉容跟我一道吧。”谢延说完一甩衣袖,走的那叫一个潇洒,原氏也跟着告退离开,陈氏的目光跟在两人后面,咋一看仿佛浸了毒一般。

    谢云舒见此也起身告辞,带着寻柳~一路溜回舒云院。

    得,闹了半天,又是禁足加抄书,她都快对此免疫了。

    此后几天,府里原本因为原姨娘乱罚下人的风向变了,更多的是说当时三小姐压不住那些偷奸耍滑的婆子,原姨娘是因为心疼三小姐才出手收拾下人,结果殃及池鱼,情有可原,而三小姐如今被禁足抄书做罚,底下人的怨言也慢慢消弭于无形了。

    “拿小姐您做筏子,也不知是谁想的缺德主意!”飞柳回院子说起时气鼓鼓道。

    谢云舒正拿着张纸描花呢,闻言一顿我能告诉你想这缺德主意的人是永安侯谢延吗?显然不能。

    抄书加禁足的日子,没什么人打扰,在院子里一边吃喝玩乐一边听外头的八卦,原姨娘还是从陈氏手中分到了一块管家权,负责脂粉账册开买发放那部分的,说是练练手;后院的风向随之变化了一些,但大体还捏在陈氏手里;宁潇那丫头来了信,‘痛斥’自己和‘世子哥哥’狼狈为奸一起骗她,她对此表示什么鬼?后来看了信封里夹杂的另外一封信,她才明白前因后果。

    原来宁潇那丫头口中的‘孟大哥’孟茗,是辅国公早年一位好友的儿子,有事前来京城,阴差阳错替她出头,又在宁钰和沈景晗口中得知小江氏的算盘,将计就计,玩了把无间道,将小江氏耍了个团团转。小江氏后来想借他之手勾引宁潇私奔,然后攀扯到宁钰身上,惹辅国公对兄妹二人失望,为亲子宁锋铺路,可惜最后功亏一篑,宁潇没有在私奔的那辆马车上,亲自对辅国公告发此事的小江氏自然脱不了身,又有孟茗倒戈一击,此事以小江氏先行回京养病的结果做了结尾。

    宁潇的事情解决,原身身上的毒也有了眉目,沈景晗送了香月和王嬷嬷的签名口供到谢云舒手上,证实‘十日醉’的确是陈氏交代王氏下的,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香月早就发现了这件事,却没有告诉原身,而是将此事告知了原姨娘,原姨娘却只让香月暗自留意,没有其他丝毫动作,原氏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