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小流感,怎么样都能治好的,却生生被他拖到现在这样严重的程度,她比谁都清楚,他是自己不肯求生才会这样。

    顾冷锡看着她,眸子里是常人看不透的光,偏偏,他又很淡然的样子。

    “所以,是决定怎么样。”他添道:“机票是明天晚上的,所有的一切,也都办好了。”

    宁浅然呼吸都是怔怔的,那一刻,很多混乱的思绪又一齐往她脑袋里涌进。

    她想到那呼啸的冷风,想到妈妈落进海浪时无助恐惧的样子,又想到薄衍墨在悬崖之上撕心裂肺呼喊的样子。

    心脏陡然刺痛。

    她能怎么样,她可以怎么样?

    难道,留下来,向所有人宣告她其实没有死?可是,那是不可能的。

    宁浅然慢慢的就面无表情了,说:“不怎么样。”

    她抬眸看了眼面前的别墅,道:“进去吧,太晚了,也该休息了。”

    但现在夜晚都没到,顾冷锡知道她是心里乱,想一个人静静。

    对一个人在乎是出自内心的,得知那个人出事,她心里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只是她不该对这个人继续有这个情绪,所以才会这么复杂。

    顾冷锡没有多劝。

    他本就不希望宁浅然和薄衍墨关系多好,他的私心,还是希望她别回去。

    虽说他清楚,母亲遇难的打击已然成他们之中的坎,但他还是更贪婪了些。

    还有些希望,宁浅然能再也不在乎他。

    宁浅然面无表情地进屋了,顾冷锡看着她回房的,本以为这件事只是个插曲,但夜深的时候,他无困意到阳台边眺望海景。

    也是这时,看到了独自坐在院子里秋千上发呆的宁浅然。

    她一个人也没穿多少衣服,身子单薄,显得孤零零的,还有几分寂寥。

    顾冷锡垂眸,没有叫她,一双凤眸里却是讳莫如深。

    次日一早顾冷锡就起了床,他下楼的时候宁浅然已然坐在餐桌边吃起了早餐,今天的她看起来很正常,状态也好了很多,有种下定决心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