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咱们以前不是对头吗?嫂嫂始终觉得这…这实在太荒唐了。”

    李婉柔是真的被赵锐搞蒙了,她本以为二爷只是闹着玩的,可现在二爷的举动明显是要来真的。

    “嫂嫂,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们和清风寨的那点过节不值一提。”

    赵锐一摆手,神秘一笑,继续道“何况那清风寨兵强马壮,若咱们合兵一处,那实力绝对爆棚,立即就能灭了井坪所,进而霸占朔州西北地区,只要再打退官军的一两次围剿,到时我就可以凭借和刘知州的关系谋求招安,最不济也能接替那卢大庸。”

    “二爷是想先落草,然后又受招安?”李婉柔美眸一亮。

    “不错,那马英终究是一个娘们儿,这千户我不当谁当?到时哪怕她不同意,手底下的兄弟恐怕也大多愿意跟着我赵千户吃皇粮,而不会跟着她马当家去做贼,这就是典型的被我卖了,还要帮二爷数银子呀,哈哈!”

    赵锐越说越得意,最后拍着桌子哈哈大笑,暗道水浒传没白看,当初宋江不就是玩儿的这套吗?

    李婉柔却是呆呆地望着他,好半晌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张了张嘴,硬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爷,这…”

    “嫂嫂,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科举当官太难,太辛苦了,哪有杀官造反受招安简单快捷?这年月只有傻子才会死读八股,功名利禄当然要马上去取。”

    “可…可是,卫所的千户是武官呀!来路又不正,岂有前途可言?”李婉柔下意识的反驳道。

    “迂腐,武官怎么了?手里有兵有钱,又正值乱世,武官可比文官吃香多了。”

    “哎!嫂嫂终究是说不过你,无论杀官招安,还是科举入仕,文官也好,武官也罢,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嫂嫂就别无他求了。”

    李婉柔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言,她发觉二爷的想法每每都离经叛道,可细细一想,又觉得颇有道理,真真是被弄糊涂了。

    糊涂的远远不止李婉柔一人,随着各地读书人奔往大同,天天齐集知府衙门外,大同知府同样有些糊涂了。

    赵家的事,谣言一起他就派人去打探了一下,至于是事实还是谣言,就要看那赵锐的态度了。

    本来当初赵锐没来送礼,让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但毕竟是朔州地方上的事,他也不好插手,现在事情闹大,捅到他这里来,自然要趁机狠狠的敲上一笔。

    奈何左等右等,那赵锐也不见有动静,心里也是异常的恼火。

    可他毕竟是去年府试的主考官,说起来赵锐还是他的学生,于是就想再等等,甚至将赵锐的同窗都叫了过来,暗示一番。

    随着事情愈演愈烈,大同知府也彻底失去了耐心,正准备先上报太原,开除赵锐的学籍,再抄家问罪,以平息民愤。

    然而,正在此时,一股谣言在大同府境内又再次传出,同样是朔州大户王家,竟然给后金鞑子走私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