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知那马千户要调拨多少铁匠?”刘仁倒吸一口冷气,暗道好大的手笔。

    “有多少要多少,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绝不拖欠。”赵锐端起茶杯微笑道。

    对这帮穷军户,除了用银子砸,别无他法,反正这偏头关所偏僻的很,鞑子是怎么也不会来这里劫掠的,所以武备比井坪所还要不如。

    刘仁盘算了一下,就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虽然他所里的铁匠只剩下十几个,但没关系,他完全可以抓回来卖给赵锐。

    毕竟认真起来,那些铁匠或者他们的祖先,都是他所里出去的人,一入匠户,世世代代都是匠户。

    以前他也懒得计较,现在竟然有人出大价钱,那么方圆百里所有的铁匠,生是他偏头关所的人,死也得是他偏头关所的鬼。

    赵锐见他同意也是大喜,一个千户所,两百多年下来,铁匠最低也得有好几百了,这家伙只要能抓回来三成,他就满意了。

    井坪所之所以才几十名铁匠,那是因为都跑到大户人家去了,大户人家里的工匠,哪个不是从卫所逃出来的?

    本来他是想让马英挨家挨户去抓的,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这样一来,会将整个朔州的大小士绅都会得罪死。

    关键是以前还有个朔州卫,人家硬要说自己祖上是朔州卫的匠户,谁能调查得清楚?

    接下来赵锐又将自己的第二笔生意说了出来,那就是修路,从偏头关到赵家堡西北的三岔路口,共计一百里,修四米宽的官道。

    一里路三十两银子,他出钱,刘仁负责组织人修建,每修好十里路,他会派人来验收,合格后再付下一段的银子。

    刘仁听完后,吃惊地张大了嘴,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赵锐,在赵锐的咳嗽声中才反应过来。

    别说一里路三十两银子,哪十两他都愿意干,何况赵锐还提前预付三百两银子,修好一段就给一段钱,根本就不怕他赖账。

    “刘大人,丑话我先说在前头,路面绝对要平整压实,平均厚度最低不能少于四米,如果到时候达不到要求,可别怪赵某人不讲情面呀。”

    “赵公子放心,本官一定亲自监督,谁敢偷工减料,本官就砍谁的脑壳。”

    刘仁胸脯拍得啪啪作响,一百里就是三千两银子,成本无非就是一点粮食,这种好事上哪里去找?

    就这样,大明的第一个包工头诞生了,两件事都谈完后,刘仁就设宴款待,一高兴将自己的两个小妾都叫了出来陪酒,席上的气氛硬是浓烈到了极点。

    赵锐并没有走,而是坐等他抓铁匠,刘仁也不含糊,当晚就将卷宗全搬了出来,带一众家丁足足忙活到了半夜。

    第二天就在河曲县境内大肆抓捕铁匠,就连县城里开铁匠铺的铁匠都被抓走了,大户人家的铁匠也跑不掉。

    所有的铁匠都安上了一顶逃兵的帽子,只要姓氏相同,某某铁匠就是某某某的多少代子孙,谁敢阻拦,就扣上一顶窝藏逃兵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