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之间国界分明,但名士却可轻易率领别国军队作战。”张耳解释道,“魏安厘王不想如秦国般招致诸侯抵抗,便与其弟信陵君合谋,将信陵君的名声弄的天下闻名,以此来吞并天下。”

    子婴缓缓摇头,张耳分析有误。

    魏国最致命的错误便是由三晋攻伐别国,变成趁机占领赵,韩的疆土,致使三晋离心。加上庞涓输的桂陵,马陵之战便一蹶不振。其后虽有再崛起之势,但处于四战之地,加上秦国从中作梗,崛起也成了一场空。

    而且信陵君时,魏国也趁机攻伐了邻国疆土。

    张耳看出子婴的怀疑,问道,“秦王以为魏安厘王是什么样的人?”

    “魏安厘王...这个还真不好说。”

    魏安厘王亦明亦昏,与龙阳君有断袖之癖,被秦国蚕食领土,中了反间计便剥夺了信陵君的兵权。但信陵君的兵符也是他给的,在位其间攻齐,攻韩,攻燕占了不少疆土,也被人称为“中兴之主”。

    巧合的是,魏安厘王和信陵君同在三十六年前病死,其死后继位的魏景湣王,魏王假统治下的魏国只是被秦国随意玩弄的地位。

    张耳呼出一口哈气,喃喃望着天空,“魏安厘王是个善于伪装成昏君的明君,和秦王一样...没处于好的时期罢了。”

    “咳咳咳!”

    子婴被张耳的大喘气吓得面色发白,还以为被看穿了呢。

    “魏安厘王虽有断袖之癖,可龙阳君非是祸国男宠,其人擅谋,擅言辞,擅剑,为魏国立过大功,魏安厘王死后,仍被魏齐湣王信任。安厘王宠幸龙阳君,不算昏庸。”

    张耳看了一眼子婴,继续说道,“安厘王和信陵君的谋略本是上法,可惜秦国的攻势太猛,当年上卿蒙骜还在,单是蒙骜便下魏国二十城,加上曾被武安君白起夺取六十余城。魏国国土损失太甚,不得不侵占别国疆土来补充国力,由此却又招致别国怨恨,大计才功亏一篑。”

    一旁的贯高跟着点头,“若魏国和秦国一般,占据西方,有函谷关为阻,攻伐之后无需担心别国复仇,早早便成就霸业了。”

    “唉。”张耳叹道,“魏安厘王知大计不成便郁郁终日,假意是中了秦国离间计剥除信陵君兵权,实则心灰意冷让亲弟弟静享富贵罢了。”

    子婴似有领悟,“可惜信陵君熊心未展,便整日饮酒度日,至疾而死。”

    “正是。”张耳点头道,“魏国国君从不昏庸,如今的魏王豹亦是如此。巴蜀那边知道魏王豹的为人,定不会寻求他的帮忙。否则,西魏趁机入关第一件事便是驱逐吕雉。她不会蠢到这种地步的。”

    “如此说来,寡人还真小瞧他了。”子婴心道,“看来寡人提防西魏来袭也是没错,应该防他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