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那座小楼和他当年的书房很像,每次在那里,他才有久违的归属感。

    做完最后一件事,纪长慕摘掉酒吧的胸牌,脱下这里的工作制服。

    把这些都交给了经理,他神色平静清冷,和四周吵闹的人群格格不入:“从明天开始,我就不来了。”

    “行,不来就不来,但酒吧也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压一个星期的工钱吧。”

    “凭什么。”纪长慕皱眉。

    “就凭我是这里的经理,这儿的规矩我说了算。你如果想拿部的工资,那就再干一个星期,不然,只能压一个星期的钱。因为你的这份工作,我暂时没有找到替代的人。”

    “我明天就可以帮你找到。”

    经理脸色不悦:“你找的跟我找的能一样吗?”

    “你这是摆明了欺负人。”

    “这钱,爱拿不拿。”经理把一叠钞票甩在桌子上,嘲笑,“纪长慕,不是我说,你在这儿干的活差透了,不止一个顾客跟我投诉你,说你天天拉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给谁摆脸色。”

    “如果有投诉,你当时就该告诉我,而是到这种时候才编排我。”

    “这儿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搁我这儿摆什么大少爷架子呢?你现在就是一个穷酸大学生,最好识趣点。”

    纪长慕不堪这样的侮辱,冷着脸,拿了钱转头就走。

    剩余的钱,他不需要了。

    他从吧台买了一盒烟和一只打火机。

    从未碰过烟的他今天再也忍受不住,回滨城一个多月,他几乎每天都被各种冷眼和嘲讽包围。

    走到酒吧外,凌晨的冷风拍打在他的脸上,他只穿了短袖,但他并不冷。

    街头微弱的路灯光线照在他清俊冷漠的脸上,少年剔亮的眸子里淹没着一贯的清冷,眼底附着着一层如霜般的寒。

    举目看去,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清瘦的身影被路灯拉长。

    偶尔,会碰见一个醉汉走在路上。

    滨城的夜晚没有京城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