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半会也醒不来了,”江璟不知道从哪找了根吸管,此时正捣鼓着,“良辰美景,坐拥美人,全给毁了,他面子挺大。”

    林淮知道江璟只是过过嘴瘾,没有多大恶意,所以安慰性地拥抱了他一下,但心里还是担忧的很,眼神就没从床上挪开过。

    “等他醒来好好审问,我这儿的债他是还不起了,”江璟往林淮颈窝里蹭了蹭,“不过他当时真的把我吓了一跳。”

    江璟从不会在别人面前示弱半分,但在林淮那,全无原则,软得不成样子。

    林淮就是他的原则。

    “我不放心他一个人,”林淮拍了拍江璟的背,用商量的语气说,“也挺晚了,我们能不能等他醒来再走……”

    “还能怎么办呢,我又不能拒绝,只好宠着了,”江璟胡乱把林淮的发旋往另一个方向转,“刚刚玻璃渣弄疼没?”

    “没有,没有扎到。”林淮下意识地望了眼门口的簸箕,里面撒着些许青绿的玻璃碎片。

    下半夜快天亮时,床上发出闷沉的嗯哼声,听着就让人觉得难受。

    林淮睡相轻,很快就醒了,揉了揉眼睛后看清了。

    “怎么样!还有哪里难受吗?”林淮把江璟怀住他的手扒拉开,直往前去。

    “水……有水吗?”何振宇刚刚喝下去的消炎药在口腔里留了些,这会正冒着苦。

    “有。”林淮把晾凉的水杯拿来,插着吸管喂他。

    “别走……”江璟正做着噩梦,手里一空后更是直接说起了梦话。

    何振宇喝完了水,无力地仰着头靠着墙壁,说,“他力气挺大的,没有他,我估计回不来了,帮我谢谢他。”

    “你怎么不亲口和我说呢,”江璟发力站了起来,窗帘布都好像晃动了一下,只见他走到林淮身边,说,“好可怕的梦。”

    “不怕,”林淮背过手捏捏他的手指,“何振宇醒了。”

    “看到了,刚醒来还不老实,对你动手动脚的,”江璟强撑着发麻的身子,支着手臂朝床边走去,那双眼睛微微发红,带着些许惰懒的气息,说,“卖身来钱挺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