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林淮回话,电话就被挂了。

    “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语气怎么那么不友好。”不友好本人说。

    “我们先走吧。”林淮说着要去路边招出租车,而后脚步一怔停下了。

    “我们得用走的,何振宇屁事多,”江璟擦了一把汗,偏头撞了撞林淮的头,费力地竖起一个大拇指,“进步很大,你很棒。”

    林淮也顾不上臊了,过去托住何振宇半边身子,解释道,“怕你辛苦,绝无二心。”

    “好。”江璟笑笑,妥协了。

    刺鼻的味道在开门的那瞬间全部涌出,就连江璟都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他从口袋里拿出来包纸巾给林淮,说,“捂住。”

    秦琪说一楼,其实并不准确,正确的是底下一楼,得亏江璟进小区时向多问了句,不然又得绕好些远路。

    三十几平左右,踩在脚下的全是水泥地,江璟开始怀念家里的木地板了。

    一个摊着塑料台布的圆桌,一圈围了八个人,四个打麻将,四个在一边或是指导,又或是嗑瓜子,地上堆满了烟灰头。

    一个光着脚的男人窝在沙发里,说是沙发,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那只是几个大型的纸盒堆积在一起,上边随意铺了层布,这时已经塌得差不多了,那男人朝他们望了一眼又低头去剪那泛黄的脚趾甲,脚趾甲乱弹,周围的人却毫无反应。

    “来了啊,”原来这就是秦琪了,他继续戏谑道,“哟,这么多血,不知道的还以为杀人了。”

    “放哪?”江璟忍着厌恶问。

    秦琪往里一指,“里面。”

    江璟一刻都不想多呆,连回话都忘了,拽着这个半死人就过去了。

    门帘拉开,一个只有七八平米的房间显露在两人面前,不比客厅……那称得上客厅吗?江璟扪心自问道,不比前厅,这间房间虽然小,但是地上铺着一层软软的地板革,墙壁也被刷成了淡蓝,更让两人惊奇的是,何振宇的枕头边摆着一叠半米高的书本。

    “放下吧。”林淮气喘吁吁地说。

    何振宇被放倒在洁白的被单上,额头上的血更加瞩目了。

    江璟不免骇然道,“这他妈能包扎好啊,打个120送走得了。”

    “能包扎好。”林淮的手悬在半空,不知道从何下手。

    正当这时,门被嘭地推开,江璟一把把林淮拽到自己怀里,再晚点就撞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