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江面。

    一边是十几艘陆续撤退,毫无防备的楼船。

    一边是数百艘重新列阵,挥戈进攻的战舰。

    速度极快的海鳅战船,顺着飞翼战船让出的通路迅速的绕到前方,飞翼战船全部掉头齐齐的压上来,飞虎战舰、海鹘战船以及双车战船也均以战斗队形冲杀而来。

    这是一个大决战的布局!也速带儿是准备以全舰队之力围杀金沙帮的两队楼船。

    “言而无信的小人!”秦高飞怒目圆睁。

    范天重青筋暴起,两袖生风,但却顷刻倒下,彤弓等人大惊,立即过去扶起范天重,却看见范天重的背部开始渗出鲜血。

    虽然范天重已用内力压制住了伤口,但此时急火攻心,带伤运力,气血奔涌,冲破穴道,伤口重开,性命已危在旦夕。

    苗雨魂为范天重敷上金疮药后,秦高飞飞身跳上另一艘楼船,指挥自己所率的十艘楼船横向列阵,挡住蒙古战船的进攻通道,掩护范天重和其余伤船向朝天门码头撤退。

    但海上作战不同于陆地,所有目标都在浮动之中,很难构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况且秦高飞只有十艘楼船,而蒙古战舰多达数百,实力之悬殊绝不对称。

    此刻海鳅战船快速突进,已经完成了对所有楼船的逐个合围,飞翼战船属于蒙古旗舰的宿卫船队,上面多数都为蒙古人,战斗力远超飞虎战舰和海鹘战船上的汉人。

    秦高飞刚刚完成列阵,飞翼战船就冲阵而来,艘艘都是同归于尽的架势,直接撞击,而后塔板而上,进行短兵肉搏,因为这是蒙古兵的强项。

    这样猛烈的攻势是秦高飞没有想到的,好在北段九寨的九位大当家全部在位,每人一船,面对蒙古兵的第一波亡命攻势没有立即溃败,都在全力支撑。

    彤弓率领的八艘伤船也全部被海鳅战船围住,冷箭从四面八方射来,中箭落水者惨叫连连,随着飞翼战船的全线突破,飞虎战舰、海鹘战船和双车战船也全部加入了围杀。

    彤弓将范天重扶到楼船内的客房里,起身看见江面上各自为战、难以久持的楼船,再看看已经倒下的范天重,仰天长叹。

    因为此刻他已知道,金沙帮今日必将全军覆没。

    这时彤弓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条红色丝带,上面写着“忠義门”三个字,彤弓将丝带系在头上,这是当年忠义门的标志。

    天义堂堂主苗无疆及门徒头上绑的是蓝色丝带,地义堂堂主那云珠及门徒头上绑的是紫色丝带,道义堂堂主彤弓及门徒头上绑的是红色丝带,人义堂堂主杨傲及门徒头上绑的是青色丝带,堂口之外的门人头上绑的均为黑色丝带。

    彤弓无意恢复忠义门,但这种精神此刻需要一种仪式的彰显。

    他代表的不是一个组织,而是一种精神!

    就在金沙帮船队即将全军覆没之际,头扎忠义门丝带的彤弓突然从客房中一跃而出,翻身飞到三层船顶之上,丹田运力大喝一声:“我乃忠义门少门主彤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