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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德平背着手来到后院,美滋滋的。

    死士们就在后院某间暗房中冥想吐纳。

    这间房比旷野里的孤坟还要安静。

    死士比坟里的死尸还要平静。

    火山爆发前往往也是这样死寂的。

    田德平给他们画了一张天大的饼,有荣华富贵,还有长生不老,凡俗人很少有能抗拒这些诱惑的。

    路过密室门口,他看见一个颇有些眼熟的兵卫,顶着黑眼圈,怀抱自己赐给的黑杖。

    田德平这两天总能见到他,这让田德平一度怀疑郡丞府里是不是人手不够了。

    打听一番才知道是这个兵卫担心旁人值守不上心,故而主动提出每天要多站一轮岗的。

    估计谁也想不到,兵士手里的黑杖可以让他比旁人少受一些血煞之气的侵蚀。

    路过西边的一间厢房,田德平看见高君雅供起了不知哪位神仙的香坛。

    他起立磕头,磕头起立,不厌其烦地重复无用的仪式,祈祷今日事成,晋阳太平,百姓安宁。

    有时候,田德平不得不承认,高君雅迂腐、呆蠢,但在某些人眼中,可能他也算为国为民的忠臣。

    高君雅看见了田德平。

    他走出厢房,走到田德平身前。

    田德平这才发现,高君雅脑门上磕出了一片血红的印记。

    “田参军,”

    高君雅说道:“你可记得,你先前曾答应过我的,献祭之时,一定给祭品一个痛快,对不对?”

    田德平受够了这个傻缺。

    都到了要命的时候,还在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关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高君雅的心肠有多大,脑袋里装了多少面糊,田德平已经不想猜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