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潮水般汹涌的觉术中救下李红玉之后,舞马以令人乍舌的速度结果了敌军三名觉醒徒。

    他杀人的残影还未消散,地上已然碎尸一片,临近的隋军兵士中响起了惊恐的尖叫声,李红玉二话不说,从地上拾起三颗人头,纵身跃上巨树枝头,单手高高举旗头颅,鲜血染掉半只手臂,还不停地往下滴。

    清冷的声音响遍四野:

    “众将士听令,我军强援已至,敌军觉徒授首伏诛!反败为胜,时机已到,我们杀回去!”

    说罢,一挥身后的大红披风,整个人化作一道红影,一头扎入溃散的兵涌之中。

    震天的喊杀声再度响起,却是越响越远,渐渐消散于山脚下,只留了一地死尸。

    ……

    是夜,虽有连日鏖战的疲惫,李红玉仍然执意设宴款待舞马。

    她手下将领一应出席,酒菜则是倾尽全力所备,只怕叫舞马觉出半点怠慢。

    席间觥筹交错,李红玉先提三杯,一谢舞马力挽狂澜之功,二敬舞马千里奔袭支援之义,三则以此为始,预祝往后的日子能与舞马默契合作,众志成城,共创辉煌。

    将领们热情似火,纷至沓来,车轮战打起,给舞马灌了一杯又一杯。

    舞马倒也有心借酒浇愁,岂料得这次穿越之后,他酒量大的惊人,脚底下喝倒一片醉汉,他却越只有有些微醺的滋味。

    临到末了,便只剩他和李红玉两个仍是清醒。

    眼看四下无人,借着些微的酒劲儿和此时热络的气氛,舞马心头一动,便想同李红玉谈谈晋阳城和李世民的事情,把自己此行的目的道出来。丑话说在前面,也省得李红玉日后与他翻脸。

    岂料得还未开口,李红玉便似未卜先知一般,挥了挥手,笑道:“舞郎君在晋阳城的处境我自然清楚的。”

    舞马道:“不知李大帅如何知晓。”

    “我能在乱军之中立足至今,自然也有我的手段,”李红玉道:“舞郎君此行鄠县,未必没有我推波助澜的功劳。”

    舞马满肚子疑问,一时间也不知从何问起。忽然想起远在晋阳的刘文静,便琢磨李红玉所说的推波助澜,大抵和这位老官迷有关。

    想想也是,刘文静把舞马劝来鄠县,一来能保住舞马性命,好叫他落个心安,二来也省得他在李世民和舞马之间左右为难,落个清静,一举两得,再好不过。而李红玉嘛,只需适时找上刘文静,提出自己的需求便可。

    舞马陷入良久的沉默。

    “舞郎君的心性人品,还有过往的事迹,我已叫心腹之人打听得清楚,真正踏实了,否则怎敢轻易邀你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