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纸鸢,或者叫风筝。”

    “那就是风筝?”阿桃惊诧,再仔细瞧了瞧,她道:“我们那儿也扎纸花,但没这个东西,真神奇,像鸟儿一样。”

    燕珩道:“这个在中原还是挺普遍的,到了春日,人们走出屋子,来到旷野里放纸鸢,既可以愉悦心情,也能锻炼身体,一举两得。”

    “那我想要个风筝。”阿桃指着不远处的天空,对燕珩道:“要跟那个一样好看。”

    那只是个普通的风筝,上面无甚什么精妙图案,就是拖了两个尾巴有些意思,如此简陋,就把阿桃馋的不行。

    燕珩无奈又好笑,阿桃还以为燕珩不肯,焦急地讨价还价,“你送给我个风筝,我给你剪个纸花怎么样?!吉祥如意,平顺长安,永结同心,什么花样我都会剪,行不行?行不行嘛?”

    “好好好。”燕珩答应下来,“不必送给我什么,我答应你便是。或是美人图,或是百鸟百兽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样的风筝。”

    “好!”

    阿桃高兴地拍手,把方才暧昧尴尬忘得一干二净,牵着燕珩的衣袖直晃荡。燕珩垂眸,眼睛不自觉地往她白腻的面颊,粉红的嘴唇和小巧的鼻子上看。

    若眼神有手,他已经将阿桃的面容爱恋地抚摸了千百遍了,袖子下的手握拳又松开,压抑的情感积了许久,总有些会泄露出来。

    此时,燕珩的嘴角微微勾起,笑容宠溺到有些怪异,他的手慢慢伸向阿桃光滑油亮的长发,周身仿佛漫出一股诡谲的侵占的气息,逐渐笼罩了单纯的阿桃。

    与此同时,芸娘声音突然传来,她在外面问,“郡主,那边还有许多人在放风筝,想去看看吗?”

    她许是方才看到阿桃这么兴奋,所以想着让她出来透透气。

    “去,我这就去。”阿桃提着裙子,叫停马车,跳了下去,而后才想起来问燕珩,“我可以去吗?”

    长发滑过燕珩指尖,他浑身酥麻,那只在梦中出现过的感觉昙花一现。

    他的手僵在一半,阿桃回头,燕珩瞬间转了动作,佯装掸掸长袖,敛起怪异的神色,柔和之意重回眼中,他道:“去吧,活动活动也好。”

    晚间,茂竹向燕珩回禀,“在此地住一晚,明天就能到东都了。”

    燕珩点了点头,道:“按道理郡主并送亲使团该要住在鸿胪寺的客馆。但突遭袭击,总不能将郡主一人丢在鸿胪寺,玉芙殿可有收拾好?”

    “收拾好了,那儿靠近翠保殿宫,等礼成之后,搬动起来也方便。”

    燕珩在劄子上画了一笔,想了想,对茂竹道:“皇后不住翠保殿。成亲后也不必腾挪,就在玉芙殿住下。婚后,我也住在玉芙殿,不用另外再设寝殿。”

    茂竹知道燕珩所思所想,燕珩作为天子,也不住夏国皇帝的寝殿——福宁殿,自有他的道理,茂竹无须多问,只要服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