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锦倦得很,没有精力与他攀谈,楚旻煜门下之人,与她似乎并无干系,也就不曾放在心上。

    楚旻煜和云霆出了屋子,将门带上,苏绵锦便在屋中更衣。

    衣料落地声,窣窣作响,楚旻晗走后,这四面仿佛都静了下来。

    隔着窗纱,忽然传来了苏绵锦的声音。

    “昨日的刺杀,可与殿下有关?”

    她问得很平静,不掺喜怒,也没有任何怨怼。

    似乎只是乍然意起,便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门外沉默了半响,楚旻煜沉声答复“不是。”

    话音刚落,门便开了,苏绵锦散开了一半的长发,着落落白衣,清如山巅雪,望着他微微一笑,没有再深究此事。

    太子城外遇刺,惊动朝堂,乃至国君亲自过问,下令严查。

    而楚旻晗被送回太子府后,便消失了整整一月,医署的人进进出出,每一个人都说并无大碍,却不许任何人探视。

    苏绵锦已经许久不曾有过如此平淡的日子了,外头传来的消息三三两两,有说太子病重,卧床不起的,也有说太医署诊治不力,延误了太子病情的,而刺客一事,最后查到了城中一处番邦细作聚集的作坊头上,没几日便尽数问斩了。

    苏绵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给琵琶调音,手一顿,音便断了一处。

    而后,也只是一笑置之。

    仿佛为了印证此事了结,当日午后,楚旻晗便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听竹小筑中。

    这词儿倒不是她夸大其词,事实上他当真是爬树进来的,从天而降,吓得她手里的茶险些泼他脸上。

    “小锦儿!”他笑吟吟地蹲在她面前,得亏四下无人,否则他这副模样被看了去,太子的脸都丢尽了。

    “殿下不是病重在府么?”她怔忡道。

    他笑得志得意满,起身在她面前嘚瑟了三圈儿。

    “已经好了,太医署的人大惊小怪,不许我出门,否则我早出来见你了。”他俯身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小锦儿可有想为夫?”

    诧异于他身子骨结实之余,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殿下,您今日又没带护卫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