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姨娘不大相信,可也盼着郑楚楚的话是真的,她小心翼翼的问:“哪户人家呀?”

    “温家。他们家老爷是正奉大夫,官虽比不上爹爹,可家里中的嫡子很是争气,一个是侍讲,一个是侍读,可比五弟那什么国子监丞的差事清贵多了。”

    郑楚楚如数家珍的样子,不由得让邱姨娘疑窦丛生,问:“你这是怎么知道的?”

    郑楚楚不在意的说:“自然是花了银子打听来的。”

    “你向谁打听了?”

    邱姨娘的紧紧追问,让郑楚楚心里很不舒服,皱着眉道:“姨娘,你什么都不懂,何必问那么多呢?只等我嫁出去了,自然会给你体面的。”

    邱姨娘还想再问的时候,郑楚楚已经很不耐烦的出门了。

    她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只拿起荷包来绣,一针重重的刺下去,丝线长长的抽出来,像是在泄愤,又像是在恨自己的无能。

    温家的这些事儿,是郑楚楚让巧心向外院的谭婆子打听来的。

    这谭婆子手里捏着一桩子小厮衣裳浆洗的活计,常有在外头走动,所以消息一贯灵通。

    郑楚楚变卖了几个首饰,换了银子让巧心偷摸给了谭婆子,若没有银两驱使,谁人会替你卖力呢?

    郑楚楚自以为谭婆子是在外院做事的,自己此番举动也算是隐蔽,定然不会叫鲁氏发觉。

    岂料谭婆子刚收了她的银两,便去鲁氏跟前将这事捅了出来。

    外院的人虽不攥在鲁氏手里,但谭婆子有一个闺女,叫做知夏。

    知夏是郑燕如跟前的大丫鬟,亲闺女还得靠着内院,谭婆子怎敢不讨好鲁氏呢?

    鲁氏睇了一眼谭婆子手里那十两银子,笑道:“这银子她既给了你,你便收下吧。她让你打听的事儿,你也只管去打听,总不能拿钱不做事儿,那就捡些好的说,那些个不好的,也不必提了。”

    谭婆子有些不解其意,三角眼偷摸抬起窥视鲁氏神色。

    轻蔑、不屑,还有一种期待好戏开场的感觉。

    她重新将头低了下来,恭敬的说:“老奴知道了。”

    俏朱见谭婆子走了,凑到鲁氏身边,道:“四小姐也太不自量力了,温家也是她能肖想的?还有钟姨娘,真是个贱人坯子!夫人也太宽厚了。”

    “虽说是男低娶,女高嫁。可她的眼界也太高了。”鲁氏玩弄着手里的一串珠子,饶有兴致的说:“罢了,再让她们娘俩开心几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