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公被这话一噎,也没想到吴罚一个大男人,竟将这种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再一想,他以为自己想明白了,‘大概是当着我的面,不好意思怪那丫头。’

    如此一想,他更觉得吴罚尊重且重视自己,便道:“你是个好孩子,好了,忙你的去吧。也别在我这耽误功夫了。”

    吴罚也不再寒暄,告辞之后就径直出门去了。

    郑令意倒知道吴罚今日会去见郑国公,这是他们商量好的,想将郑国公心里那点疑虑彻底扫光。

    她将一块馒头片掰成小块,一点点的喂给娇娇,也是在逗它玩。

    绿浓走了进来,有些挫败的对郑令意说:“夫人,环儿那丫头几乎将佩儿的旧事说遍了,院里大半的人都知晓,奴婢实在查不出是谁漏出去的。从玉香那头倒是查到了几个人,但是还没扯出咱们院里的人,线头就断了。”

    郑令意听着这话,手头一时忘了动作,娇娇一心急,湿漉漉的舌头就在郑令意手背上舔了一遍,就跟被湿抹布擦过一样,还有股口水味。

    “坏家伙!”郑令意无奈的将整个馒头都给它,让绿浓打来水净了手。

    绿浓拿着块帕子,半蹲着将郑令意的手都包起来,细细的擦干。

    “绿珠带来了巧罗的一封信,信里给环儿列了几户人家,咱们一道看看?”

    绿浓倏忽抬头,郑令意瞧见她疏疏长长的睫毛飞快的眨了好几下,有一点惊慌,但她很快说:“好”

    巧罗挑了三户人家,都不是药庄上的,但离的也不远。

    第一户原是吴老将军名下庄上的管事,郑令意摸排过了,觉得他这一家子都是憨厚实诚的,便留下了。这户人家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娶了,闺女嫁了,小儿子是个肯吃苦耐来的,说是脑瓜子也聪明。二老的身体都还很康健,至今还能下地呢。

    这不足之处,巧罗也写得详细。长嫂很是厉害,又有些悭吝,没个好脾气,不好相与。小儿子生得敦实,个头也不高,这一条,有些比着石头来看的意思。

    绿浓咂了咂嘴,想说点什么,又没了声音。

    郑令意又看下一位,第二位倒是个光杆,不是庄子上的,而是庄子边上的良家,农忙的时候常来做些短工。

    他本就是家中独子,父母前些年相继去了,家里就他一个人。这男子模样长得很周正,性子又踏实开朗,庄子上缺了人手,第一个想到他。只是家中没什么积累,环儿嫁过去,怕是得先苦上几年。

    “这个倒是不错。”绿浓说着,瞧了郑令意一眼。

    郑令意点点头,她也觉得这个不错,虽没家业积累,可父母都是善终,家中无债,还怕积不起财来吗?

    郑令意心道,她翻过一页,又飞快的睃了下边的几行字,她皱起了眉头,轻声道:“巧罗怎么将这样的人家也写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