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鲁氏睇了苗氏一眼,咬牙道。

    “哪里是媳妇的意思?这是夫君的意思。”苗氏知道自己此举得罪鲁氏,可郑容尚的意思是与郑令意交好,而不是交恶。

    就苗氏自己的心思来说,哪怕是给皁儿将来留一门能有些助益的亲戚也好。

    郑容岸膝下的男孩是庶出,苗氏不是看不起庶出,只是相处过来,不是顽皮的过分,就是老实的过分,郑容尚和郑容岸又不怎么投契,倒是吴柔香先拘了男孩们不许跟皁儿玩,故意跟苗氏别苗头,显摆她院里孩子多,气得苗氏接了娘家侄儿来院子里住了半年。

    郑容礼就更不必说了,好容易成了家,正妻肚子里还没动静,他外头养的那个居然先生下了个儿子。

    郑容礼还有脸想把这个孩子记在正妻名下,郑国公没糊涂到这份上,将他狠狠的打了一顿,鲁氏原先是恼的,见他哎哎呀呀的呼痛,心疼的厉害,反倒埋怨起儿媳来。

    苗氏只觉得一团糟心,难得主动去了郑容礼院里安慰妯娌钱氏,那孩子因长得同郑容礼幼时实在是像,到底是抱了进来,只是记在了姨娘名下,而那个外室却就此渺无踪迹了。

    苗氏揣测是叫长辈料理了,可郑容礼有一日喝醉酒后却闹起来,口口声声说钱氏杀了人,鲁氏按住了消息没有外露,苗氏却胆战心惊起来,将自己院里守得更加严实了,吴柔香还是钱氏统统不走动了。

    鲁氏本就厌恶苗氏笼了儿子的心,逢年过节给苗氏娘家的节礼都简薄的很,不过郑容尚回回拿自己的私房银子补上,鲁氏干生气,却无办法。

    鲁氏心里明白郑容尚跟自己不是一条心,却对苗氏道:“你少拿十哥儿说事!”

    虽然她是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可别人都不是傻的,看出这婆媳间的几分古怪来,苗氏给鲁氏斟茶倒水,低声道:“婆母,有什么事儿回去再说,咱们毕竟是在姑母这,今日又是姑父的生辰,不好闹出个什么来。”

    回去说?回去她还逮得着这个儿媳妇吗?

    吴柔香不中用,苗氏与自己不是一条心,钱氏又是个面憨心刁的,鲁氏身边没一个能帮得上忙的!

    今日儿子还被那个贱种羞辱,鲁氏越想越气,见郑令意身边说笑的人越聚越多,安氏又说起自己两个外放的女婿在任上的功绩来,鲁氏更是觉得胸口一堵,‘喝喝喝喝喝’的粗喘了几口气,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翻了白眼,昏厥了过去。

    苗氏大惊,她在鲁氏身边伺候着,方才言辞神色又有不快,虽然没有外人听见她们具体在说什么,可鲁氏这样晕厥过去,大家岂不都以为是被她给气昏的?

    郑令意快步走了过来,对苗氏道:“怎么会这样?嫂嫂别急,夫人方才就有些不适,而且从前就犯过几次痰迷之症,对症下药,很快就会好的。”

    她一边说,一边让婆子婢子快快的将鲁氏挪到了厢房休息。

    郑令意出言替苗氏解围,令她大为感动,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不是道谢的时候,苗氏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半真半假的做出一副焦急样子跟着鲁氏去了厢房照顾。

    郑令意不想去照顾鲁氏,但也不好像没事人一样坐回去,便对方才几个相谈甚欢的夫人姐儿们道:“我去请大夫瞧瞧夫人。”

    大夫自有下人去请,不过旁人也没想那么多,只对郑令意道:“好好,你快去吧。”

    郑令意真去请了大夫,只是返程的时候没同大夫一起去看鲁氏,而是去了县主所在的小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