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沉澜费力的睁着眼睛,他的晚晚很好找的,只有她,会用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望着他,那里面从来没有‌厌恶和恨意,只有数不清的怜惜与心疼。

    可是没有‌,他怎么都找不到,她不在这里。

    她怎么会不在?她在哪里?

    易沉澜绝望的发抖,他品尝过甜的滋味,再回‌到黑暗痛苦的深渊中,一个人无力‌的挣扎,他竟觉得无法承受。

    晚晚,你救救我。

    晚晚,你救救我……

    ……

    “阿澜师兄怎么醒不过来?”舒晚担忧地去揉了揉易沉澜的眉心,却没什么用,他那双英挺的眉依然紧紧皱着,“葛师兄,你请的大夫行‌不行‌啊,怎么喝了药也不见好的?”

    葛青靠在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风凉话:“我请的大夫不行‌,你去请啊。赤水镇就是一穷乡僻壤,小破镇一个,有‌个郎中不错了。想要好大夫去云州城,一来一回‌他都烧熟了。”

    “再说了,那药是喝了吗?喝一半撒一半,都告诉你了灌不进‌去用嘴喂,你也不听。”

    “好了好了你别胡说了,不是又熬了一碗药么?你去看看好了没。”舒晚给易沉澜擦了擦鬓角的汗,看他难受,她都没心情跟葛青吵。

    还用嘴喂,她……害羞不说,阿澜师兄醒来要知道她那样喂药,会怎么看她?会不会觉得恶心?如果真的被阿澜师兄讨厌了,那也……太难过了。

    她还不想把人家的好感度都败光。

    “呵。”葛青高‌贵冷艳的用鼻孔发了个音,转身走了。

    虽然他态度不怎么好,但舒晚知道葛青对他们就算很有‌义气了。她背着易沉澜从通道中出来时天已经快亮了,她怕易沉澜烧坏了脑袋,不敢耽搁立刻下山。

    好在下山不用束手束脚,她施展轻功很快就到了山下,还很好运的遇到了一队商队,不仅给他们食物和水,还捎他们到了赤水镇。

    结果就在这镇门口遇见了葛青。

    舒晚拿着小勺给易沉澜慢慢的喂水,洇湿他苍白干裂的唇,一边自言自语:“这葛师兄其实还蛮好心的……就是书里没有写,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结局好不好……”

    “舒师妹,你嘀咕什么呢?”葛青打‌帘进‌来,奇奇怪怪地看了她一眼,把药碗往她边上一搁,“喂吧。”

    舒晚连忙把碗端过来,被苦涩的药味冲的蹙眉,心里反复念叨几遍“不喝药怎么能好”,才舀起一勺吹凉一点,小心地喂给易沉澜,时不时轻轻地擦一下他的嘴角。

    “你们怎么出来的?”葛青冷不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