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又大笑道:“脑袋乃人体之首,最是娇贵重要,又有谁会让你在头上放血呢?所以这法子等于白说!”

    秦雷耸耸肩膀道:“这法子载于《谭宾录》,是故唐侍医秦鸣鹤为高宗皇帝诊治时所用,”便轻笑一道:“敢问殿下,皇帝的脑袋金贵不?若是有危险高宗皇帝会用吗?”

    齐王被说的哑口无言,气呼呼的望着吉囿道:“他是不是胡扯?”

    吉囿虽然怕齐王,但那确实是书上白纸黑字写着的,只好小声道:“确有记载……”把个五殿下的鼻子差点气歪了。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问了十几个病症,却都能引经据典的答上来,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听的一群太医如痴如醉,他们才知道自己与这二位的差距有多大……望向两人的目光也变得崇敬起来,搞技术的就是佩服技术好的。

    这圈业内人士玩的热火朝天,却把两个旁观的王爷听的张嘴瞪眼,点头连连,就差找床被子呼呼大睡了……这倒可以理解,毕竟对于外行来说,这些东西太枯燥了。

    齐王终于忍受不住了,大喝一声道:“停!不能再这样没完没了了。孤还要吃饭呢。”

    周王见了秦雷沉稳博学的表现,自然信心大增,闻言点头道:“三哥说的不错,不如两位各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都答上来了就算打平,咱们赶紧进行下一局。”

    话说老皇帝躺在里面奄奄一息,外面的一群医生却在那热火朝天的比赛医术,颇有些荒诞不经的感觉。

    场上的两人也说的口干舌燥,闻言一齐点头道:“就依殿下所言。”

    现在正好轮到吉囿发问,他胸有成竹的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请问医道的最高境界是什么?”这问题看似可以任意发挥,实际难度最大,因为这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无论秦雷如何回答,想要赢得一群立场鲜明的太医的认同,都是异常困难的。

    但他只是长舒口气,便坚定道:“医道的最高境界就是‘致中和’……寒者热之,热者寒之,致中和。”说着朗声解释道:“人乃孕生于天地之间,内里便是一个小天地。天地有乾坤,人体有阴阳。乾坤颠倒则天地不存,阴阳失调便病症横生……”

    要知道在场的太医无一不是经验丰富、医术高超之辈,本来就对病症的起因有着模糊的认识,只是没那个悟性去破开迷雾罢了。此时一听秦雷这话,竟如醍醐灌顶一般,或多或少都有了所悟。尤其是那张仲,他本来就知识渊博,长于思考,距离病因的本源就只差一层窗户纸而已,所以听闻秦雷如是说后,他竟然不由自主的拱手恭声道:“还请先生赐教。”一边的齐王气的脸都白了。

    秦雷微笑道:“所以说如何不生病?如何去治病呢?阴阳调和而已。具体说来,寒就要让它热,热就要它寒,结就要散,逸就要劳,劳就要逸。微者逆之,小的你就可以逆它。甚者从之,你不能逆它,你逆它你就崩溃了就没有了。上之下之,摩之浴之,薄之劫之,适事为故,恰到好处就好了。以平为期,以和为重,这就是医道的一种最高境界。”

    殿内一片寂静,过了良久,所有的医官齐齐朝秦雷躬身施礼道:“谢先生赐教、我等茅塞顿开!”

    毫无疑问这一局是秦雷赢了,众医官都心服口服,甘愿行师徒之礼了,谁要还说他是江湖骗子,这群太医就会将那人撕掉……奶奶的,如此牛人要是骗子的话,那我们这些太医成什么了?傻子吗?

    但齐王显然不愿看到秦雷获胜,他的目的是阻止秦雷给景泰帝看病,自然要耍赖到底,只见他叉腰喝道:“吉囿,你还没回答呢,怎能着急认输呢?”

    吉囿苦笑道:“王爷有所不知,秦先生医道超凡、高屋建瓴,好比我医者中的圣贤,囿自愧不如、甘为门下走狗。”

    齐王气顿时歪了鼻子,周王却笑眯眯道:“既然吉囿认输了,这一局就算秦先生赢了。不过难得有次请教医圣的机会,你们还是再问一个吧,总是不无裨益的嘛。”

    一众太医高兴道:“殿下英明!”可见周王比齐王会说话多了,也更得人心。

    那太医院正张仲出列,朝秦雷拱手道:“先生方才讲了医道,让我等受益匪浅,但毕竟医生行医还得靠医术的,所以您能具体讲讲医术吗?”说着恭声问道:“你是靠什么法子诊断病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