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查明,荣威侯府跟偷换赈灾粮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事情是侯府扶持的官员做下的,侯府瞒而不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缴了侯府丹书铁券,抹去过往功劳折罪,侯府被降侯为伯,荣威侯……不是,现在该叫荣威伯了,被皇上调去雍州沂河,亲自解决当地灾情,平民怨!”

    一口气说完口干舌燥,映冬实在顶不住,抓起茶壶给自己灌了半壶,及后才又对呆滞的俩公主道,“沂河那边受灾严重,缺米缺银,皇上命荣威伯府一力承担以抵罪,这下荣威伯府怕是得散尽家财。”

    “荣威伯府劫后余生,必然要全力把事情办好,不敢有丝毫懈怠。皇上这招不可谓不妙,给自己省钱省粮还省事,又把侯府降了爵位,把代表功劳的勋章丹书铁券收了回来,最后还在百官中得了一回善待臣子赏罚分明的好名声,啧啧……”

    “细说起来这个判决对皇上当真是百利无害,真让人想不到啊!”

    映冬还有句话没敢讲,真想不到皇上也有这么聪明的时候。

    这次的事情,办得忒漂亮了。

    一早上的心烦意乱,在听完映冬的话后终于平复下来。

    云鸢歌拎起茶壶塞进映冬手里,拍拍她肩膀,“辛苦了,你继续喝茶,喝光也没事,咱殿里不缺茶。”

    映冬呵呵,这就是卸磨杀驴了,毫无诚意。

    算了,谁叫她是个没有人权的奴才呢?

    映冬仰头,咕咚咕咚把剩下的茶水喝光,大热天的跑一个来回,渴死她了。

    那边姐妹两重新坐回了榻子上,相视一眼,看到彼此眼里的轻松,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你还是心软。”

    “说得好像你自己不是一样。”

    “所以我们这样的,人家才敢老来算计,这样不好。”

    “嗯,不好。”

    说着没营养的话,相视一眼,又各自笑开。

    心头压着的沉甸甸的东西拨开了,藏着雾霾的眼睛也重新清澈明亮起来。

    罢了,何必想那么多呢,做自己罢。

    这天早朝在正晌午才散朝。

    朝臣们走出金銮殿,站在阳光下,迎着金灿灿的阳光,各自心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