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精神病患者,祢心自从十岁之后就一直待在精神病院里,直到满十八岁才被允许出院。

    出院的原因仅仅是大都会财政不再支持治疗费用,而不是精神疾病痊愈。

    祢心还记得出院时,他和祢辛的主治医生曾多次强调一定要按时吃药,不然病情会愈发严重。

    而祢辛作为主人格,并没有将医生的话放在心上。

    他很少吃药,出院近两个月只吃过寥寥几次,都只是在忍受到极限时才吃药压制疯狂而聒噪的祢心。

    祢心还记得那种被药物压制的感觉。

    他的意识在短时间内陷入沉睡,直到药效过去才能恢复意识。

    他知道如果祢辛真的按照医生所说按时吃药,那么或许真的可以消除掉自己这个多余的意识。

    祢心痛恨那样的感觉,痛恨被当成寄生虫,随时会被消除掉的威胁感。

    他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灵魂,却被所有人当成哥哥祢辛的附属品,一个不该存在的缺陷。

    不过同时他也记得医生说过的多重人格的不稳定性。

    主人格并非永远都是主人格的。

    如果祢辛可以压制住他,那么他也同样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将主人格从身体里赶出去。

    一定有某个方法存在。

    心理医生或许可以帮助他解决掉祢辛这个麻烦。

    祢心以前并不相信这些只知道用电击疗法的蠢材医生,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孑然一身,他有了心爱的酒疏。

    必须要为了他们的幸福努力了,祢心想象着与酒疏幸福生活在一起的未来,嘴角的弧度愈发甜蜜。

    “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

    就在祢心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不可自拔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酒疏的声音。

    是酒疏要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