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一脸的笑意,道:“周先生提到在韩地设立郡县一事,寡人看可行,这条不必议了。周先生还说要修一条路,西接函谷关,经过新郑,东连赵境,这也可行。寡人欲取天下,先必取韩,现在韩已亡,下一个该是赵国了。赵国武灵王遗教之国,虽有长平之败,其实力仍强,要灭赵,我大秦必须是精锐尽出方能成功。百万大军席卷东向,这后勤辎重太多,没有一条可堪使用的大道难以满足军队的需要,这是深谋远虑之举措。”

    “周大人谋事,谋得很深很远,臣佩服。”李斯不得不叹服。

    他的话正是尉缭他们要说的,点头称赞。

    秦王话锋一转,道:“不过,周先生提到的修路办法太也不可思议了,不用派徭役,要从民间募钱,用民间之力来修这条路,寡人以为不妥。”

    李斯顺着秦王的话往下说,道:“周大人这是以四宝斋为楷模提出这一策议,四宝斋有利可图之事,商人自然愿意出钱,可这修路哪里有钱可赚,商人们不会掏钱修这条路。”

    他不是拍马屁,周冲的建议太大胆,太新奇,要他们接受还真难,连以欣赏新事物著称的秦王都有些吃不准,可见其难度。

    尉缭思索了一下,道:“要是周先生的策议能用的话,不用大秦出一分钱,不用出一分力,却有一条上等路可用,这是好事。可是,恐难以实现。”

    尉缭都不支持,秦王也就没有顾虑了,道:“那这一策议就不用,还是发民夫修建的好。”

    他的话音一落,正在唱儿歌的甘罗蹦过来,道:“王上,不对,你错了。”

    敢于当面指责秦王过错,还如此直接的人除了甘罗,没有第二个人。即使周冲很得秦王赏识,能够接受他的建议,那也是周冲的话说得很有技巧。

    “哦,哪里错了?”秦王很是好奇地问道。

    甘罗歪着小脑袋道:“王上,周先生这一策议有百利而无一害,王上要是错失这一策议,必将给百姓增加无穷的负担。”

    秦王一下站起来,盯着甘罗,颇有些急切地道:“此话怎讲?快快说与寡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