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下午,路听白一直处于很茫然的状态,但回家后他又忽然看透了一些东西。

    这件事从贴吧的第一个贴,到后来被找上学校,从张毅母亲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态和动作,都像是排练过一般,把她受害者的身份和弱小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围观的人们,他们同情弱者,他们置身渡外,他们不会去探究这些深处的真相,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表层。

    而越是戏剧性的发展,越是会讨论得不亦说乎。

    路听白回想那天的细节,从凌乱的发丝,到跛着的脚步,也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为什么知道呢,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要怎样利用外在去欺骗大众的眼睛。

    想通过后,路听白忽然就不那么迷茫了。

    周末的两天过得很快,周一又很快到来。

    而谣言像是长了翅膀,在看不见的地方疯长,这个话题也从隐秘的讨论,变成了挂在嘴边的谈资。

    到学校的时候,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比之前还要增加好几倍,更加露骨,把眼里的鄙夷仿佛是在说。

    “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发生了这种事竟然还敢来学校。”

    “连中考作弊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要不还是小声点,毕竟这种人急了,什么事都敢做。”

    “他那初中同学也真够倒霉的,摊上了这么个货色。”

    “……”

    就算不去听,路听白只知道他们私下会议论什么,因为比这还要过分的字眼他都在各种公开的场合见过。

    他拉高了校服的衣领,加快脚步往教室的方向走去,走到教室后,照常把各科作业放在课桌的角落上,然后伏在桌上休息。

    一直到快上课,他才坐起来,把在校外买的牛奶喝掉,拿出课本。

    拿课本的时候,他才发现他的作业没有收上去,而是掉在了地上,还被人踩了几脚。

    路听白也没在意,弯腰把习题集捡了起来,拍了拍书面上的灰。

    做完这些,他又伏在了桌子上,上课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