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心哥儿哪里都好。只是……爱逗着人玩。逗着逗着……便逗死了啊。

    在这笑声里有小厮送上了两样颜色。

    李云心便用那支小狼毫蘸了浓墨,在纸上勾了一个椭圆形的盘子出来。

    勾了盘子,又在盘子里,勾了一片,似乎是肉的东西。

    接着,在那片肉的旁边,添上一颗花菜、两根豆角、几枚类似果子的东西。

    看到这时候,已经没人说话、也没人笑了。

    是被他震惊了——他画的这东西……

    在这样的场合……

    当是小童学画么?!

    当着凌空仙子的面,他怎么敢这么干?!

    人们在震惊,以至于没有人发现,首席上的凌空子,不易觉察地挺直了腰杆。她微微睁大眼睛,看着李云心画出来的东西、又看看他、再看看那东西、再看看他……

    竟是已经罕见的失态了!

    便是在这样的目光里,李云心又在盘的左边,添了一柄刀。

    右边,添了一柄叉。

    而这个时候,他的脸色也渐渐地肃然起来。不再轻松、俏皮、玩世不恭,而变得……有些阴沉。

    这些勾勒完,他就停了笔。将小狼毫搁在笔搁上,又拿起一支中白云。

    用胭脂和藤黄调了肉色,将盘子里那一片上了色。

    真是……一片肉。

    然后又依次上了别的色。

    绿花菜、豆角,几枚红红的果子。

    然后是用鲜艳的曙红色,晕出了汤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