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说这个金块是不是假的?难道真的从地里挖出来就是这个样子?”

    贾胖子自诩消息灵通,对贾胖子的怀疑嗤之以鼻,说道:

    “我说旷老板,你今天该不是来看热闹的吧?在下听说,今天能在这里就坐的至少都交了五万两银子的保证金,旷老板,可千万不要跟我说你老兄是混进来的。”

    “那当然不是,五万两银子,鄙人还是有的。不瞒你说,这次鄙人也约了几个朋友,也想竞拍一下,大金瓜石金矿当然是买不起,我们就想看能不能买下小金瓜石金矿。也不知道那金矿到底怎么样?不是没谱吗!贾兄消息灵通,能不能跟兄弟透个底?”

    贾胖子没想到常年混迹秦淮河的旷顺也要集资买金矿,难怪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当下说道:

    “鄙人姓贾,你不怕跟你说的都是假消息吗?”

    “哪里哪里!贾兄向来不骗人,上次说的买土地有人代为开垦的消息,就很是权威,我刚买下2000亩台湾的土地,还不知道土地在哪儿呢,糖业公司就找上门来找我签约了。”

    贾胖子一听,马上问道:

    “你签了没?没签的话交给兄弟我代为开垦和租种好了,糖业公司出什么价我也出什么价?”

    旷顺知道像贾胖子这类掮客的伎俩,前脚跟买了土地的老板签好租约,马上找下家又把土地零租给没钱买地的贫困农户,赚取差价。对于贫困农户来说,三年免赋还是有些吸引力的,加上可以拿到一笔开垦费,扎个棚子住下来,忙乎两三年,说不定能混上好日子。

    “呵呵,已经签约了。”,旷顺心说,2000亩,可不能交给贾胖子这个二道贩子。

    “哦,那也没什么,跟糖业公司签约,人家实力雄厚,确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贾胖子没事人一样,掮客的素质就是不一般,即算不能左右逢源,也能瞬间完成自我调整。话头一转,说道:

    “据兄弟所知,可有不少人盯着小金瓜石金矿。就底价而言,小金瓜石金矿的底价是30万两银子,而大金瓜石的底价是80万两银子。买得起小金瓜石的一数一大把,故此,一定会争夺激烈。旷老板,你还在犹犹豫豫,怀疑金矿的真假,我估计一论争夺下来,恐怕轮不到你老兄啊。至于大金瓜石金矿的买家,则是屈指可数,无非是那么几家,郑芝龙算一家,周国丈算一家,苏州的布商实力也不可小视,还有扬州的陕西籍盐商和徽帮盐商,听说晋商也参与了。”

    旷顺听贾胖子如数家珍,心道贾胖子这厮不知怎么就如此神通广大,心中一转念,随即问道:

    “贾兄,你只顾说别人,那你自己呢?可千万不要跟我说你老兄是混进来的。”,旷顺原话奉还。

    “在下的底细旷兄难道还不知道吗!旷兄,鄙人是受人所托,代理而已。”,贾胖子晃了晃手中的竞价号牌,表示自己也是有资格竞价的一员,可不是来凑热闹的。

    “却不知是哪位巨富请的贾兄代理?”

    “旷兄,这个嘛,现在说出来多有不便。当然要是竞买成功,那时想瞒也瞒不住。要是不能中,也就不献丑了。”贾胖子其实是受了吴三桂的委托,出场竞价。吴三桂银子不少,背后还有一个高起潜,开赴台湾协助勘探金矿的一千手下传来的消息不能不让吴三桂动心,手下的将领也争先恐后拿出银子,要跟着吴三桂一起竞买。当然此事不能声张,便找了贾胖子这个掮客。

    此时拍卖官已经现身,木槌一敲,尖声道:

    “请肃静!诸位!请肃静!”,拍卖官成满贵是一个太监,嗓音有点尖。你还别说,这金矿的拍卖也就是太监主持方显得权威。成满贵这孩子的名字不错,挺吉利的,于是就被选定为金矿的拍卖官。

    一众人都是来竞价的,等的就是正主儿亮相。槌子一敲,一声招呼,闹哄哄的会场顿时安静下来,几百双眼睛一齐盯住拍卖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