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想了想,可有可无的应了,不过是些“奇技淫巧”,后宅女子喜欢这些是有些奇怪,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日后避着些人罢。”在府里自个折腾没事,传出倒惹的风言风语了。

    有了胤禛的默许,南嘉的脑子就转开了。早先她想着种些什么稀罕又不惹眼的东西赚钱,后被一碗银耳红枣汤汤激发了灵感,便决定在陪嫁庄子里培育银耳。银耳是菌中之冠,有很好的的保健作用,这个时代品相好的银耳市价极贵,南嘉这两日吃的那些,一匣子就要几十两银子。

    银耳的培育之法是南嘉从系统商城里买的。大概看了看,选了个比较适合这个时代的法子,段木栽培法。

    仔细研究了一番,她心里就大概有数了。种植银耳首要就是发酵菌种和配置培养基,再就是选择栽培场地,搭建耳堂,砍伐耳树,最后就是出耳管理,采摘制干。

    栽种方法确实不难,真正难的是如何将这法子拿出来,还不惹人怀疑。原先南嘉打算借着索卓罗家的手拿出来,但想想这样也不可信,有心人一查就会露馅。最后想来想去,还是借着自己的手最安全,有人问起她就说是因为看洋人的书,无意间研究出来的,到时就算有人怀疑也没地查去。

    为了加重这一说法的真实性,南嘉从前几日就开始做准备了。先是让人知道她看的懂洋人的书,然后她就真的在那些西洋书里找到了与菌种发酵相关的一些记录。理论知识这些已经尽够了,接下了就是实际操作。发酵菌种,南嘉决定自己亲自做,其它的就需要找几个有经验的人来帮她。

    这日一大早,香橼就带着南嘉的亲笔书信去了索卓罗府。南嘉自己没有人手,要做事只能借助娘家。这次让香橼回去就是想让索卓罗家帮她找几个采摘银耳的熟手,这样的人对银耳的生存环境和生长规律都比较熟悉,到时让他们帮着种植银耳,定能事半功倍。

    南嘉受宠,她身边的人一举一动都会惹人注意。这不,香橼一出府,四下里的人就都知道了。

    海棠院里李氏正喝安胎药呢,闻言就把碗摔了。青嬷嬷知道她这是又不痛快了,也不紧着劝只先打发了屋里伺候的丫头们出去。

    等屋里没人了,她才亲自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然后轻声道:“气大伤身,格格得紧着肚子里的孩子才是。”

    “哼!这个索卓罗氏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不过才得了几天的宠这就轻狂起来了。”李氏恨恨的道,想她自打进了贝勒府就再没有见过娘家人,可现在这索卓罗氏却恨不得让人一天跑三回。

    青嬷嬷无声的叹了口气,格格的心眼怎么越发小了,不过是派个人回趟娘家,贝勒爷和福晋都许了,就她气成这个样子。

    正想着说辞要再劝,李氏那边已经哀哀戚戚的哭了起来,“要不是我娘家没在京里,那还轮的上她得意。”

    可这不是没在嘛。青嬷嬷心想着,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只道:“格格别伤心了,李大人受贝勒爷器重,被调任至江南任知府,算算日子也有三年了。这朝中官员三年一考绩,说不得明年李大人就能调回京里任职了。”

    李氏听着心里一动。是啊,若是他父亲能调回京城,到时她在府里也能比现在有底气些。而且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请封侧福晋位了,她娘家就是府里正经的姻亲,时时走动可比索卓罗氏现在名正言顺多了。这么想着她便高兴起来了。

    “嬷嬷,你说我要不要与贝勒爷说说让我父亲调回京城的事?”李氏知道她父亲其实是没有多少才干的,为人迂腐又刻板,能去江南那等繁华的地方做知府也是全凭贝勒爷的恩典。所以要靠他自己的政绩升迁,怕是希望不大。还不如她先给贝勒爷打声招呼,到时也能有些关照。

    青嬷嬷知道格格看似在问她,但其实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她也就不再劝了。事实上,也没什么好劝的,在她看来,李大人是格格的生父,又是府里三阿哥和大格格的外祖,凭着这样的体面,又不是求多大的官,不过是留任京城,贝勒爷应该会同意。

    “等李大人一家回京,格格到时接了夫人进府,身边也能有个亲近的人说说话,要是贝勒爷同意,您也能如福晋那般回娘家了。”青嬷嬷讨巧的道,“大格格与三阿哥也能趁早与舅家走动亲近,日后若有事也能有个照应。”

    青嬷嬷发誓她说这话真就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抬举格格的娘家人家,哄格格高兴罢了。

    可没想到李氏听了这话却动了别的心思。“说起来,我大哥家的长子只比咱们大格格大了三岁,这表哥表妹若是真能青梅竹马的长大,将来说不定也能……”

    青嬷嬷听着这话不对劲,忙不迭的打断了。“大格格还小呢,哪里就需要考虑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