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脸上的神色始终淡淡的,并未说要如何处置柳枝,只特地扫了一眼南嘉的方向,出声道:“说起来,还有一事牵扯到了索卓罗格格。先前柳枝招供说是她用朱砂害了李格格,而她一个奴才之所以知道朱砂会致使孕妇流产,是有人特地告诉她的。而这个人……”她说着紧紧盯着南嘉的表情,“就是索卓罗格格身边的丫头花语。”

    南嘉闻言心里一跳,心道乌拉那拉氏的发难终于来了,忽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她面上丝毫不露破绽,从容不迫的放下手里的茶碗,还拿帕子沾了沾嘴角,才在脸上露出一副夸张的惊讶神色,道:“不知柳枝是在什么情形下招供的呢?该不会是用刑了吧?”

    南嘉这明晃晃的回问,就差直说柳枝是被屈打成招的。

    乌拉那拉氏脸上神色变得冷凝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索卓罗格格,柳枝既然已经招了,就容不得你狡辩。希望你能好好解释一下,如此我才好与贝勒爷和宫里的德妃娘娘交代。”

    武格格听到福晋乌拉那拉氏的问话先是一惊,紧接着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她听了南嘉的暗示,连忙帮腔福晋道:“索卓罗格格一直与李姐姐不睦,想不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你………”

    “住嘴!武格格还请慎言。”南嘉冷冷的看了武氏一眼,厉声道。

    这还没怎么样呢,武格格就直接给她定罪了。

    南嘉心里冷笑一声,语气不慌不忙的道:“既然福晋说柳枝攀扯出了花语,于情于理都应该将花语带来问问,”说着扫了一圈屋里众人的神色,乌拉那拉氏面色强势,武格格和宋格格眼里都闪着一股跃跃欲试的急切,她戏谑的轻笑一声,才继续道:“可惜花语已经不在妾的院里了。”

    “胡说八道,花语是你的丫头,不在你院里她能到哪儿去?”乌拉那拉氏知道今日早上索卓罗氏派了人出府,但那些人里绝对没有花语。

    南嘉见众人都不相信她的话,无奈的笑了笑,又有些怀疑的道:“福晋难道不知道吗,前些日子贝勒爷专门让苏公公将我院里的花语带走了,自那之后妾就再没见过花语了。”

    贝勒爷带走了花语,这事乌拉那拉氏还真不知道。按说后院里的奴才都归她处置,就算贝勒爷要越过她处置一个丫头,也该派人来告知她一声才对。

    可是没有。

    乌拉那拉氏利用花语布局,可是花语消失了这么久她却一丝风声都没听到。她不禁有些心惊的撇了一眼辛嬷嬷。

    辛嬷嬷这时心里也有些骇然,她前些日子确实听福晋的吩咐与花语那丫头联络过,也将福晋的安排与那丫头说了,再后来她为了避嫌就再没见过花语。却不想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乌拉那拉氏极力维持着脸上的镇静,心里却不断的思索着贝勒爷为何会突然秘密带走花语,难道是发现了什么,还有花语会不会说出些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此刻,她再顾不得南嘉如何,心里一团乱麻。

    南嘉见乌拉那拉氏沉默不语,故意问道:“可是福晋不信妾说的话?既然如此,那就让人去问问苏公公,苏公公的话福晋总是信的吧。”她说着声音里透出一丝委屈。

    乌拉那拉氏闻言,心里更加恼怒烦躁,声音透着一片不耐:“行了,我不过是问你一句,柳枝的供词有疑,府里这些人都该好好配合才是。既然花语不在你跟前了,接下来的事我自会与贝勒爷商量。其她人只守好本份就是,不该说的就别多嘴。”她说着警告性的看了南嘉一脸。然后就打发众人散了,“事情已经查清了,你们就散了吧,至于如何处置柳枝,还需报给贝勒爷听他的断裁。”

    南嘉扶着余嬷嬷的手打头出了花厅,到了正院门口也不急着走,等了一会儿就见武格格和宋格格相携出来了。她似笑非笑的倪了武格格一眼,冷笑着道:“武格格今日之言,我记住了,等明儿我回了贝勒爷,让贝勒爷也知道知道武格格这副清纯的面孔下究竟藏着什么样的肮脏心思。”

    南嘉这么直晃晃的怼上去,明着道自己要给贝勒爷告状。这情形不止武格格没想到,宋格格也被她这副娇纵的样子惊呆了。

    武格格反应过来,连忙压下脸上的愤怒露出个讨好的表情,僵硬的笑着解释道:“索卓罗姐姐恕罪,妾的性子就是急了些,但是没有坏心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