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妈妈又看了看向阳,“找我什么事?”

    “阿姨,我的车停在路口酒店门前,要不坐我车回去?”向阳说。

    “不了,没几步路,带唐堂溜达回去一样的,”明妈妈说,“咱们这么说可以吧?”

    “可以,”向阳跟着两人拐弯走了跟酒店停车场相反的方向,“阿姨,前段时间给唐堂送小狗那回,不是您第一次见我吧?”

    唐堂拽着奶奶往路边一丛灌木走去,灌木上落着一只大蜻蜓,唐堂点着脚尖去捉蜻蜓。

    明妈妈被唐堂拽着往那边走了几步才松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向阳。

    青年人身姿挺拔,脸是少见的那种俊,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原因,身上有种严肃的气质,可放低姿态低声下气地讨教时又有种乖孩子的感觉。

    自然不是第一次见,明妈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很重要吗?”明妈妈问。她问完转身又去看着唐堂。

    向阳跟过去。蜻蜓飞了,唐堂又伸长胳膊捡灌木丛里一根柳树枝,向阳弯腰捡起来递给他,回头看明妈妈。

    重不重要,放在现在都不重要了,也只是挑开话题的一句话而已。

    “对不起阿姨,这句话早在几年前就该说,跟您跟叔叔。”向阳沉声说。

    明妈妈没看他,始终垂着眼,以沉默对抗她不想接受的道歉。迟来的道歉并不能抹掉什么。

    “别说了,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不想谈。”扔下这句,明妈妈拉着唐堂走了。

    回来之前,向阳就想过接近明妈妈的难度,只是没想到第一天连正题都没聊到。

    不过庆幸的是,后面接连两天都是明妈妈接唐堂,补休假的向阳也连着等了两天。

    直到第四天,明妈妈才肯在唐堂玩的空档听他说几句话。

    “其实没必要,都过去了。”明妈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嘴角下压,“你们何必又搅和在一起?这样,岂不是白遭了一回罪。明瑜,你,各走各的不好吗?我不能接受的不是你们的性取向,是可能成立的关系将要带给小瑜的本不该承受的东西,也不能接受他背着,背着那些,生活。这些你该懂,当时说好的事,怎么如今要推翻重来?你妈妈知道吗?”

    向阳只觉得眼眶发紧,眼压突然暴增似的。

    说好的事?

    说好的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