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舒听了,愣在原地。

    吴尚宫递给她的礼单,也没反应过来接。

    “朝华殿?”

    “也不是什么大事。皇后娘娘中了风寒,太医说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得长期养着。皇上怕她掌管后宫各种事务操心过多,不利于养身体,下令让安嫔娘娘与德妃娘娘替她分忧。安嫔娘娘才刚叫人传话,直接要了你过去,帮忙处理宫人赐廪。”吴尚宫简短地说。

    皇帝萧殷这回不知怎么了,竟点名要这两位最不受宠的妃嫔搭手。许是近日萧瑜才中了毒,大太监赵公公在他面前多嘴提了一下,才让他想起自己还有这对老婆儿子。

    难怪长公主上午欲言又止的,想必是提早知道了这个消息,又觉得安嫔不可能叫她过去,才没有废话。虽然后宫大事的决定权仍然在皇后手上,但毕竟算是分权了,长公主不可能高兴。

    她惊讶之余,又有些隐隐的窃喜。

    原来萧瑜上午说的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安嫔能主动要她,萧瑜看起来也心情不错,说明他们并没有对她产生怀疑,反而可以说得上欣赏、信任。

    好事从天降。进朝华殿一天,她离目标大腿就更近一步。

    季砚舒简直现在就想卷卷铺盖整个儿搬到朝华殿,在里头老死也不出来。

    “那德妃娘娘是……”

    欣喜之余,她也不忘打探敌情。

    “司乐。二位娘娘都是聪明人。”

    吴尚宫点到为止。

    季砚舒明白了。两人选的都是出力没权的活儿。最大的人事权还是乖乖放在皇后手里。

    虽说皇帝萧殷真就叫她们随便选,可怕皇后记恨,做到了真的“分忧”。

    跟无上公告告退,季砚舒回房时,心还在扑通扑通跳。

    小雁逮着闲空,仿着季砚舒的手法,团了一排小雪人,整整齐齐堆在窗沿上。她无师自通地找来胡萝卜,切条后插上脑袋,当鼻子。

    这么一比下来,季砚舒做的那个反而最丑,还被小雁恭恭敬敬地放在最中间。

    季砚舒没收拾多少东西,只将常用的账簿名录叠好放进包袱。她不是朝华殿的人,此行顶多算是换了个办公地点,晚上该回来住还是得回来。实在要睡在朝华殿的话,耳房里宫女常用的东西应有尽有,不需要她再带别的。

    为了庆祝成功进入朝华殿,她烧了许多热水,痛痛快快泡了澡,还奢侈地撒了把干茉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