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自知之明,寻常人看了他都有点怵,别说什么相思了,直到听到后来说纪望舒抢了于家的姻缘,这才咂摸出味儿了。

    于家怕是抱着大树呢,不像表现出来的中立,只是他们抱的这棵树是太子还是肃王?暂时还没显露。

    “于家的事,我觉得没这么简单,”纪望舒说出自己的推测,“如果我德行有失,不堪王君之位,而于阳对你一往情深,条件也不错,还为你缠绵病榻,无药可治。如果这时让于阳做你的侧君,大家都会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你说的不无可能,”晏深也想到了其中关窍,“我会想办法查验于阳的病情,如果能证实他没事,加上我们表现得足够亲近,他们就没了发作的由头。”

    “查验病情也许没那么容易,毕竟是心病,就算大夫说没事,他也能一直装下去,”纪望舒说,“王爷,这件事能不能交给我处理?”

    “交给你?”晏深不由自主地想到他以前的事迹,问道:“你不会是想带人打上于家吧?”

    “我保证不采取暴力手段,”纪望舒今晚第三次保证,“他们既然选我做突破口,我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如果在处理的过程中,你觉得不合适,我可以随时收手。”

    晏深考虑了一下,答应了他,至此他想要说的都说完了,便问纪望舒,“我们的关系……算是你帮我一个忙。你有没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

    “我……”纪望舒想了想,他就希望晏深好好的活到结局,纪家也一样。

    “我就希望家里平安无事,要是有什么不利的消息,能提前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晏深说:“庇护你和纪家,是我应当做的,只要不触及底线,我都会帮忙。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

    纪望舒“嗯”了一声,“那我再想想……”

    再想想……

    想……

    晏深等了一会儿,发现身边的人没了动静。

    凑近一看,呼吸绵长,睡得很香。

    晏深:……

    晏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替他拉好被子,在旁边睡了。

    ——

    仲夏的天亮的早,辰时刚到纪望舒就被叫醒,准备进宫面圣。

    纪望舒生的白净,丫鬟特意挑了件浅杏色绣金纹的长袍给他换上,又仔细配了腰带、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