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是见惯了风月场上的卖弄和伎俩的,但此刻竟然觉得眼前这可人十分与众不同,硬是生生把刚刚想要请辞的话咽了回去。

    “非也,非也,只是觉得纸鸽姑娘心中太过悲悯。不知所悲何事?”“陈老板”此刻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正襟危坐。

    “陈老板可愿听纸鸽细细说来?”这纸鸽姑娘踏着碎步缓缓而来,娇滴滴的欠身坐在了“陈老板”的对面。

    ……

    “这几日为何不见九歌?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一开始云礼以为九歌喜好研究不同地界的风土人情,想必是溜出去闲逛了,便没在意,可一连几日都见不到九歌,一时心中不安。

    一旁的李尔看了看季子青,低下了头,没有吱声。云礼与他们几个朝夕相伴,当然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事,一时神情严肃了起来,“老实说,她到底在什么地方?你们又瞒着我做了什么事!”

    李尔又看了一旁的季子青,见对方并未抬眼看他,更是没了主意到底该不该说,一时僵在原地。

    “等凤楼”一旁自顾自的季子青突然开口说道。

    “那是什么地方?”云礼再次看向李尔。李尔见子青先生自己都招了,便也不含糊了。“建宁郡最大的青楼!”

    “啪”,云礼手中的茶杯应声掉在地上,只见他一掌拍向旁边的桌子,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你,你们,你们几个,究竟瞒着我干了什么?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此刻李尔见云礼生如此大的气,哪里还敢吱声,偷偷看着子青先生,却不想云礼见状更是生气,指着李尔大声呵斥“看什么看,问你呢!就你说!”

    “公子,息怒啊!”李尔跟着云礼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平日里他莽撞,口不择言都未见公子发过如此大的火,此次怕是真的生了大气,想到这里,两腿一软便跪了下去。

    “不过一个婢女,公子何必如此动怒!”一旁的子青先生见李尔跪下,便把手上正在做的事往旁边挪了一挪,一本正经的说道,一旁的李尔见这始作俑者可算开始发声了,不由得长长呼出一口气。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居然还有事瞒着我!”虽然云礼依旧生气,但子青先生开口了,云礼的火气也收了收,这个他从小便认定是唯一一个真心对他的人,他当然信得过。言语间也缓和了许多。

    季子青便也不耽搁,便把九歌前些日子找他商量的事讲了个清楚。

    “胡闹!”云礼在房间来回踱着步子,“真是胡闹!”

    子青先生闷不做声,李尔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答话。

    “九歌哪里知道青楼里的人心险恶,若是她真有个什么事,你们且说还让不让她活了!”云礼此刻脑中一片浆糊,既生气又担心,直直用拳头捶着胸口,仿佛一团闷气就要破胸而出。

    “九歌是卖了身的奴婢,此事又是她的主意,她心甘情愿的。公子还是不要动气的好!”子青先生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云礼此番的表现恰恰证明了早前他的猜测,只是他决不能坐视如此之事发生。此事若是九歌险中求胜,成了,见到了陈权,自然是好事。若是不成,九歌失了名节,自然也不会再同云礼纠缠。虽说九歌是他一手调教的,多少有些不忍,但此事事关重大,必要的时候当然要弃车保帅了。

    “子青先生何出此言,九歌与我一起长大,危急关头又多次出谋救我,此刻云礼怎么能任由她以身犯险呢?”

    云礼说罢不等子青先生回复,便冲着一旁跪着的李尔安排到“叫上王将,再带几个身手不错的兵士,跟我走!”李尔哪里敢顶嘴,爬起身来找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