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涛摇了摇头,将刚刚与九歌的对话详详细细转述给了季云信。

    季云信听罢,激动的一拍大腿,怒喝道“先生糊涂啊!”

    “公子,九歌姑娘突然多了这现成的解药,实在很难不让人起疑啊!她说是洛怀峰走的时候留给她的,可当时王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是身中浮生之毒的,他们怎能如此笃定那一定能解的了浮生。这其中定有隐情!当初雷傲一事是老夫思虑不周,才让公子陷入如此险境,现如今老夫绝不能再让公子以身犯险了。”

    季云信听完山涛一番剖白,心中感动,言语也缓和了几分,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山涛坐下,“的确,九歌这解药来的蹊跷。但我却相信她不会害我!”

    面对山涛的疑惑,季云信嘴角上扬,淡然一笑道“云礼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榻上,这个时候她害我,实在是半点好处没有!”

    山涛一拍脑袋,“是啊,我怎么把这事忘了!这,这这可怎么办呐,今日那九歌姑娘甚是生气,老夫,这就找她赔不是去!”

    山涛此刻肠子都悔青了,语无伦次起来。

    季云信欠了欠身子,一把抓住起身准备去道歉的山涛道“这事原本就该是我亲自去的,我若是去了,也省了这许多周折!山先生不必着急,现在天色已晚,明日一大早,先生陪我走一趟,再同九歌赔不是吧!”

    ……

    第二日一大早,九歌将自己浑身上下裹得厚厚的,卖力的扫着院子里的落叶,选选看去,像是一个大肉球。这些日子,她和李尔都在尽全力让听竹院看起来一如往日,想着哪天若是云礼醒了,不至于太过伤感。

    九歌身上穿得厚,又拿着扫帚来回扫,动作着实有些滑稽,让刚刚进了院子的季云信和山涛不禁笑出了声,九歌闻声回头,见是山涛,气呼呼的将扫帚放在一边,毫不客气的说道“山先生这次带着侯爷来也没用,信我就吃药,不信就另请高明!”说罢转身就想回屋。

    “山先生昨日冒犯了九歌姑娘,今日我带着他来跟姑娘道歉,还望九歌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季云信已经许久么有这么大声说话了,这会子说了这两句,便急速咳嗽了起来。

    九歌听声,回过头来,细细打量这裹着白色狐貂的季云信,果然同琴宏等人当时发作时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琴宏等人常年习武,身体质素要好一些,季云信养尊处优惯了,现在已是浑身无力,病恹恹的。

    “九歌姑娘,昨日是山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若真要记恨,九歌姑娘记恨山某便好,侯爷的病实在不能再拖了,还望姑娘不计前嫌,施以援手!”说罢山涛躬身作揖,礼数也算是周全了。

    “那你不怕我这药里有毒了?”九歌故意赌气这问道。

    “姑娘莫要再取笑山某了!”山涛再躬身作揖道。

    九歌呼出一口气,瞧着季云信那几乎站不稳的身体,还是心软了。叹了一口气道,“还请侯爷随我到偏堂吧!”

    ……

    “侯爷请坐!”九歌将季云信让进了偏堂,自己端了一壶水过来,一边给山涛和季云信倒水,一边说“现在听竹院的丫头们都被调走了,我这里实在没什么糕点茶水招待二位。清水一杯,二位先解个渴吧!”

    “九歌!”季云信突然一本正经的将正准备去拿解药的九歌喊住,九歌一时愣神,反应过来后连忙说道“侯爷可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