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遥见季光迟迟没有吭声,连忙一个跨步上前,拽过丁自邑便呵斥道“荒唐,此事事先为何不报于我知晓,你可知那散骑常侍是谁!还不赶紧跪下向王上请罪!”说罢手上一用力,生生将丁自邑按在了地上。

    丁自邑此刻仿佛醍醐灌顶一般,跪在地上,连呼“臣一时妄言,还请王上恕罪!”

    季光此时将身子往后面的靠背上一靠,带着些玩味的眼神看向丁自邑,却依旧没有说话。

    丁自邑抬眼瞅了一眼季光,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但这丁自邑着实是个人才,只见他并没有张皇失措,反而像是忠臣谏言一般,把心一横,继续说道“微臣身为吏部曹常侍郎,掌管官吏的选用升迁考核,责任重大,微臣时常提醒自己要公正廉明,绝不让一人尸位素餐,可现在散骑常侍迟迟不能履行臣子职责,朝中已有非议,现如今要进行政绩考核,再如此放任下去,恐难平群臣之心。”

    “丁自邑,你别再说了!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蒋遥在一旁连声喝止,样子十分气愤。

    “尚书大人,群臣之心不平,如何维稳朝局啊!”丁自邑冲着一旁的蒋遥喊道,仿佛豁了出去。

    “你,你……”蒋遥被这话堵的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好了!”季光突然出了声,盯着厅下跪着的丁自邑道“你也起来吧!”

    “谢王上!”

    “你们说的对,云礼现在迟迟醒不过来,却还担着这散骑常侍的职位确实不妥,有失公平!”季光言语间似乎有些无奈。“只是,本王不止是益州王,还是季云礼的父亲,来来来,你们说说,本王该怎么办!”

    “王上,臣实在不知他今日会提出如此问题,给王上添堵啊!”蒋遥上前一步,躬身作揖道。

    季光摇了摇头,眼神里似乎有些赞许的看向丁自邑,“无妨,当朝为官就需要这般直言不讳。丁自邑!你且记住今日你这番言论,好好替本王,看着朝上的这些官员!”

    “臣遵旨!”丁自邑大义凌然的接话道。

    “好了,现在言归正传,说说散骑常侍的事吧!这问题既然是你们提出来的,想来已经想好了法子,对吧?!”季光试探性的问道。

    “臣确实想了一想,只是恐不和圣意!……”丁自邑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不打紧,但说无妨!”

    “既然现在季三公子迟迟不能履职,臣想不如暂由他人接替,待日后公子转醒,即可随时履职。以公子大才,想来到时朝中定无人再敢说些什么。”

    季光听罢沉思了半天,“好,那就按爱卿所说的办吧!丁自邑,你先退下吧!”

    见丁自邑退了出去,季光脸色一变,眼神中似乎要射出火来,看向一旁的蒋遥,“你堂堂一个尚书,觐见王上,却连下面的人要说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我该说你什么好?!”

    蒋遥一听,浑身一哆嗦,正欲下跪,“行了,别跪了!本王留你就是要给你敲敲警钟,若是日后你再管不住手下的人,那本王就换个人管!”

    “臣谨记王上教诲,一定好好管教属下!”蒋遥说此话时,声音已经压制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