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子,裴太傅喜欢,视若珍宝,可惜,我们侯府却十分憎恶!断不会让她入侯门!”

    话说到这份上,裴明谨面如死灰。

    今日不同往日,要是他是以前的裴太傅,或许真敢与安平侯争上一番。

    可是,现在……

    算了吧!

    真的已经丢了太多人了,实在是丢不起了!

    他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再不说一口话。

    “裴太傅好自为之吧!”安平侯冷哧一声,将那婚约掷在他怀中,拂袖而去。

    沈家退婚的事,在这不大的西院里,自然是瞒不住的。

    很快,便传到了裴念锦的耳朵里。

    她腿伤瘫在床,本就满心怨怼,此时惊闻噩耗,愈发暴躁,躺在床上,又哭又叫。

    裴明谨听得头痛欲裂,偏这边韩氏也不省心,当即坐在院子里破口大骂。

    她本就是个乡野村妇,当年还是村子里有名的泼妇,那骂起人来,臭不可闻,怎么劝也劝不了。

    这骂声惊动了隔壁的李御史,他一向是对这裴家的事喜闻乐见的,当下便以有损风化,噪音扰民等名,再次把裴太傅弹劾了一通。

    于是裴家老太太便又在棠京城里出了回小名。

    裴明谨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印象中,像这般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般的情形,还是在小时候。

    那时人人都在背后议论他娘,人人都拿异样的眼睛看着他们。

    只因为,韩氏嫁的,是她的姑父。

    换言之,也就是说,韩氏抢了她姑姑的男人。

    姑姑未死,韩氏便已怀上了他,最终是大着肚子,上的花轿,一时间成为那穷乡僻野里轰动一时的趣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