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被师兄掌住后脑压向胯间,“张嘴,给我含。”

    纪长宁没有挣扎,于是对方吻得越加投入,肺腑气息被一寸寸蚕食掠夺。直到两人一齐浮出水面,新鲜空气涌入鼻腔,微微驱散身体的燥热,令混沌的神思恢复清明,他才蓦然惊醒。

    “唔……纪千澜!”

    他偏头避过纪千澜的亲吻,可没能阻止对方的嘴唇落在他的侧脸。他大口喘着气,一面躲避对方的亲吻一面伸臂揽住对方的腰肢把人往岸上带。

    身体落在实地的感觉令他终于宽下心,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松懈,先前的心痛惋惜与愤怒后怕一瞬间又盈满他的胸腔。

    “纪千澜!”他猛然翻身而起,五指紧捏住纪千澜的肩膀把人压在身下,双目紧盯着对方的眼,咬牙切齿地怒声质问,“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心中百感交集,令他克制不住地发怒,喘息粗重急促,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被压在身下的人却是比他冷静得多,偏头睨他一眼,唇角微勾,反问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我是在问你为什么!”纪长宁眉心狠折,低声怒吼,同时伸手捉住对方的胸襟猛地往上一拽,把人拽得上身微微离地而起,“我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放手!纪长宁!”纪千澜显然因为他粗鲁的动作心生不悦,双眉紧拧,五指用力扣住他的手腕与他相抗,语气冷硬。

    接着在与他对视一会儿之后忽然偏过了头,神色不变,眼睫却微微颤动,喉头轻滚,显出几分脆弱和局促,语气虽更加冰冷生硬,却显得色厉内荏:“……我做什么是我的事,与你何干?你又为什么要跳下来救我?”

    “你!”纪长宁闻言愈加气愤,手指再度捏紧对方的胸襟用力向上一提,迫使对方又回过头与他对视,声音恨得像是从牙缝之间挤出,“我不救你谁救你?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吗?”

    对方并未挣扎,只抿了下唇,没有立即回话,也不肯与他对视,又偏过了头,鼻间轻轻溢出一声冷哼,嘴硬道:“有何不可?你管我做什么?”

    “纪千澜!”纪长宁闻言不由怒斥一声,另一手忍不住紧攥成拳险些冲着对方的脸砸下去。但见对方不为所动,只觉无力无奈,闭目深吸口气,松开对方的衣襟,冷笑一声,“呵,好啊,既然如此,便如你所愿。”

    他说完便要起身,但手臂还未完全收回来,半途便被对方伸手猛然扣住。同时腰间一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眨眼间两人便交换了身位,他被对方压在身下。

    “你先前分明一直对我不闻不问,这时候又跑来做什么?!你觉得我需要你这份假惺惺的关心是吗?”

    对方紧压着他的身体,用力扣住他的双手分置于头颅两侧,垂头居高临下地看他。脸上神色如被打破平静的水面,眉心紧拧,双目发红,紫色的电光在眸中激烈流窜,迸射出刺目花火。

    “……你在说什么?”纪长宁不解蹙眉,又觉憋屈气愤,忍不住开口反驳,“在此之前,我明明找过你好几次,你哪次不是说让我别在你跟前碍眼?”

    “我……”许是自知理亏,纪千澜怔了一下,唇瓣翕张,没有马上接话,过了会儿便将他松开,又偏过了头。喉头来回轻滚,半晌才哑声开口,声音竟带着些哽咽,“是啊,对不起,是我将你推开的……所以,你真的就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了……”

    “……所以呢?这不是你寻死的理由吧?”纪长宁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觉对方当真别扭,又忆起从前的师兄分明不是这般模样,不由愈加心痛惋惜,“师兄,你明明一直没有放弃的,为什么突然要……你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

    “……呵。”

    他说完之后,空气莫名静默下来,气氛凝滞仿佛冻结,良久之后才传来一声低弱的苦笑。纪千澜垂眸睨他一眼又望向别处,轻声道:“我的坚持,最后换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