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

    纪长宁闻言不由微微睁大了眼,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先是徒弟,再是魔君,若不是纪千澜与他有血缘关系,恐怕也会同他提出此事。然而他从始至终都不曾考虑过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或是除他们以外的任何人结为道侣。

    修习无情道者注定一生孤独,无论过程如何,结果都是如此,从古至今,无一例外。无数人前仆后继与无情道修者结为道侣,却无一不被伤得肝肠寸断,甚至身死道消。除非对方甘愿放弃修道,自毁道根,从此沦为凡人,否则绝无转机。

    然而纪长宁修行至今已有百余年,历经千难万险方有如今的境界,断无可能轻易放弃修行。面对徒弟时他可以直言拒绝,面对魔君时却有诸多顾虑,实在无法率性而为。

    他对楼欺月无意,自然不愿答应。但他此时有求于人,虽以他对魔君的了解,对方并不至于以此要挟,但事关人命,他不敢冒险。

    但若是他仅仅因为自己有求于人而答应对方,那么此事性质将会完全转变——为达目的如此不择手段,不仅亵渎对方心意,更是自折风骨,令他于心有愧,脸面尽失。虽然他目前所为已足够卑鄙,但对方现下提出的已然超过他的底线,是以万分纠结。

    楼欺月说完那番话,脸颊与耳廓看上去更红润了些,似是羞于与他对视,眼神微微躲闪,却又克制坚定地望过来,浓密长睫紧张得乱颤,薄唇紧抿,身躯也微微发着抖。

    后来见他久不答话,大约是等得心焦,呼吸逐渐变得迟缓粗重,殷红如血的眼眸也逐渐变得暗沉,仿佛浸入墨汁。身周轻缓流淌的黑雾又再度凝滞,接着缓缓逼近过来,竟有些压迫的窒息感。

    纪长宁见状顿生疲惫,暗自长叹一声,内心挣扎犹豫许久,终于在对方彻底失去耐心之前开口:“我先前从未想过与谁结为道侣,事发突然,且容我考虑些时日,到时再回复你,如何?”

    “那要……”对方双眸一亮,张了张口似要追问,话至一半又顿住,接着伸臂紧拥住他,头颅埋进他的颈窝里,默了片刻低声续道,“好,我等你。”

    对方说着又侧过头亲吻他的脖颈,嘴唇湿润又柔软,轻盈落在肌肤上仿佛降下一阵春日细雨。感觉到对方张口含住一小片肌肤吮吸,纪长宁连忙侧头避开,伸手将对方推开些许,道:“不要留下痕迹。”

    “为什么?”对方动作一顿,眉心微敛,直起身看他,视线下移落在他的脖颈,眼神锐利又暗沉,仿佛要在他身上剜出个洞,忽然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怎么,是怕谁看见?”

    “……不是,不喜欢罢了。”

    其实每回云雨之后纪长宁都会掐诀处理身上的纵欲痕迹,但他不善医术,所能做的也只有将其隐藏罢了,但大约是因为青龙天赋异禀,他的障眼法对徒弟并无太大作用。

    云溪洲每回见他身上落些什么痕迹都很缠人,上回亲眼撞见他与师兄的事更是发疯自虐。而他今日还要去凡界看望云溪洲,若是到时让徒弟发现什么,还因此发起疯来,可是个大麻烦。

    毕竟是在凡界,手无寸铁的凡人占绝大多数,青龙发怒时极易殃及无辜,酿成大祸。

    “从前怎么没见你说不喜欢?”

    纪长宁胡诌的一句,对方果然不信,眼眸轻眯,纤长指尖顺着他的脖颈往下轻轻滑动,指腹按压着他的胸口,将被吸吮得肿胀饱满的乳头捏在手里来回拧转掐揉。

    动作片刻又俯下身去,张嘴含住另一侧的乳头伸舌轻盈拨弄,接着连同周围一圈乳晕乳肉都吃进嘴里大力舔弄吮吸,仿佛吸出奶水般发出清晰水声,双颊微陷,一边吸一边含糊道:“那在衣裳遮住的地方总可以吧?”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