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嘴就扯:“我我我..你是学习委员还是班长,所以所以...问你一下。”

    话筒那边静了一静,悉悉索索一阵,像是在穿衣服,也有点沙沙的纸张摩擦声。

    我心直提到嗓子眼,不敢搭话,听到他说:“嗯,那我教你,这题确实挺难的。”

    就这样?答应了?

    我腾地一下坐起来:“好!等等!唉你等我一下下!”然后飞快地在书桌边摸索过纸笔,在床头柜上垫好。

    我乖乖等了一会儿,等他问:“...好了吗?”

    才迫不及待地高兴应道:“好啦好啦。”

    “嗯,那我跟你说,这道题是公式里套着公式,看着比较繁其实就是个花架子,你先把题干里那几个数字抄下来。”

    “嗯,抄下来了。”

    “再把那个根号里的数全换成x。”

    “嗯,换成x。”

    ...

    我起初还认认真真地写着,越到后面越听不进去,只觉得他音色好听,带着少年的干净,又很有磁性。

    因为是在等着我写字,各种公式符号后都稍顿一下,说得也缓慢,莫名有一种很温柔的错觉。

    像在耳边说情话。

    “阿阳?”也许是好一会儿没听到笔尖落在纸面上,也许是我太过敷衍的重复,他下了判断:“你走神了。”

    陈述句,依旧听不出来什么波澜,像一潭看不到底的深水。

    “嗯,走神了..”,我乖乖地重复,反应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

    “我讲的比较复杂?”他问:“要再说一遍吗?”

    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他会生气或者直接挂断电话的。

    温和地有点不太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