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红油火锅咕噜咕噜冒着泡,范南风馋的口水都快下来了,赶紧夹了一大筷子羊肉涮了刚要放进嘴里,沈良奕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二人互看了半刻,冷不防伸手一夺她的筷子,到嘴的肥肉就掉在了地上!

    “沈良奕!”

    范南风怒嚎着要去打人,一转身便‘砰’一下脑袋磕的生疼,然后她就醒了。

    窄小的罗汉榻装不下她放|荡的睡姿,此刻趴在地板上才从美梦里惊醒,天已大亮,房内的沈良奕早不见了踪迹,范南风眼睛一闭又猛地一睁,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学生还要上课!

    “糟了!”她顾不上洗脸风风火火跑去学堂,果然众学子俱已就座,沈良奕背影直挺,正专心看着书。

    “范南风,你昨日迟到,今日又迟到,怎么,想挑战一下本席的耐性吗?”

    “夫子息怒,都怪我昨天太累了,睡觉忘了时间,下次不敢了。”

    卫夫子更为不满:“十日劳动才过了一天就这么娇贵,你当书院是你家不成?闻鸡起早是书院的规矩,怎能因为太累就不遵?且又不是你一人受罚,学子沈良弈与你一起,为何只有你一人迟到?”

    范南风被怼的哑口无言,眼神幽怨地盯着沈良弈后背。

    “罢了,且再给你个机会,若是明日还迟到,就收拾东西从哪来回哪去!”

    卫夫子一席说教念完才摆手放范南风入座,沈良弈在她坐下时随意一瞄,正好瞄到她眼角的眼屎,内心大为震动,瞬间将蒲团往外一拉,与她硬生生空出个半米的距离。

    范南风看不到这操作的意义,一心气他为何不叫醒自己,在他视线盲区翻了个大白眼以泄私愤,更别说要她上赶着搭话了。

    直到课读之余,古板又严谨的夫子罚她补上因睡懒觉而错过的扫院劳动,范南风才有机会洗脸,一边洗一边问韦宿:“沈良奕怎么这么小气?明明看到我要迟到为什么不叫醒我?他怎么能这么小气?!”

    韦宿拿着扫把,给她递过去手帕,“沈兄向来孤僻,从不管别人的事,没叫你也在意料之中。”

    “那完了,我又没闹钟,没人叫起不来,那老夫子岂不是要天天拿我开刀!”

    “别担心,等沈兄走后我去学舍叫你,保证你再迟不了!”

    范南风大为满意地拍了拍韦宿,看他时一脸慈祥,感动于自己笔下终于出现了个好人,谢言还没出口,就听到卫夫子气急败坏道:“范南风,你还敢偷懒!”

    唬的范南风一把夺过韦宿手里的扫把催他快走:“你先走,等我扫完去食堂找你!”

    学堂前后两块露天的院子平日里都有专人打扫,自受罚后就归她负责,她见前院已干干净净,料想沈良奕打扫过,便赶去外客歇息的后院,果然这个沈良奕是一点也没多干,后院的地方一看就是为她留的。

    范南风心燥叹一口气,开始风风火火打扫,一想到再不快点食堂就没饭了,她的动作便更加风风火火,一时没看到来人,把灰尘与杂物扫上了来人的鞋子,她依旧弓着身头也没抬:“麻烦让让,打扫卫...”

    ‘生’字不待出口,对方一个扫堂腿踢来,被她用扫把一挡,下一刻扫把便从中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