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阑想问你是谁,但他冷漠久了,就连和人交流都成了问题,只冷冷瞧着并不应答。

    青年也不气恼,墨色眼瞳带着盈盈笑意,旁人瞧了只想到一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倒是有另外的学生半是好奇,半是小心:“那个,你是贺星阑什么人啊?”——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青年笑容深了深,看着贺星阑的眼睛越发温柔,让人不禁想到了家长长辈慈爱的目光……等等,慈爱??

    “我是他爸。”

    围观学生:???

    眼神冷漠的俊美少年脸色变了变,竟然直接扭过了头,似乎完全无视了窗外的青年。

    另一个学生隐隐觉得这位可能是个神经病,可一看他长的这么好看,穿衣打扮也挺正常。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问:“你……多大?”保不准这位已经三四十岁了,只是看上去年轻。

    青年很不温润如玉的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不好意思:“这个啊,二十五。”

    虽然扭着头不看他,但实际一直竖着耳朵听两个人对话的贺星阑忍不住侧脸。

    少年生的是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可让人联想不到半分的风花雪月、旎旖风光,反而是寒夜孤星的冷寂。他冷静道:“我今年刚刚十七岁。”

    言外之意就是你二十五,我十七,不过八岁的差距怎么可能有什么关系。

    青年顿时收回了摸下巴的手,一副你听我说的严肃认真:“我真的是你爸。”

    见贺星阑沉默不语,他上身都跟着探进来,眼睛多了几分急切:“儿子,你听我解释。”

    这是双很漂亮的凤目,而瞳色更是如同一团化不开的墨,神光湛湛,有种惊心动魄的瑰丽。原本不想理会的贺星阑不知怎么心中一动,没扭过身,一副我静静听你说的模样。

    青年明显松了口气,道:“我跟你妈——贺柔交情可深了,当年我们做好了约定,我如果结婚那我孩子认她当干妈。她如果结婚那她孩子认我当干爸,那你说这么算下来你是不是应该喊我爸?”

    他一脸的这很合情合理,没有毛病吧?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教室此刻早已静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看着他这个方向。

    这让贺星阑心底烦躁起来,因为从一开始注视为他带来的只有痛苦和耻辱,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自己成为海底的沙砾,微不足道,不为人注意。

    这个莫名出现的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他只是抿了抿唇,声音清冷:“我妈如果活着也才三十七,而你二十五,比我妈小了整整十二岁,你们怎么来的交情?”